那樣帶著莫名的侵占感很強烈。
一下子不知道要做些什麼,陳思意故作很忙的翻出一本書來看,有點靜不下心來。
還有點後知後覺的尷尬。
走廊外鬧出的動靜有些許大,聲聲傳入耳邊,她好像聽到宋遠航很欠的問梁嘉珩:「誒,你幹嘛都把花送給她,怎麼不分兩朵給我,我不配嗎?」
有一個起鬨,就會有第二個,季崇嘲諷宋遠航,「你是真好意思問這話啊,你手中這朵玫瑰花都是撿漏來的,你真以為梁嘉珩想送你啊。」
周子浩笑得雞賊,明知故問:「梁嘉珩,我也是撿漏來的嗎?」
「……」
陳思意指尖抵著額頭,望向書本的視線漸漸偏離,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外面走廊的動靜上。
那天,她等了很久,依然沒有等到梁嘉珩片刻的回應,直到鬨笑的聲音逐漸平復下來,她再三猶豫,偏頭看過去。
冬日暖陽沿著走廊照進來,微弱的光線照在他的側臉,連帶那一抹身影被籠罩在光輝下。
少年背脊靠在陽台上,姿態慵懶,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偏頭安靜的看那幾個人,沒說話。
一陣之後,他把頭轉回來,目光下意識的跟坐在教室里的她對上。
交匯的那一瞬間,兩人都有些驚愣,沒一會兒後,又相繼轉移視線。
原本就一直亂跳個不停的心臟。
這會兒好像是更無法淡定。
餘光瞥見梁嘉珩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陳思意裝模作樣的把書翻一頁,假裝淡定的在紙張上寫著幾個數字。
喜歡是一門表演課。
刻意而又笨拙的舉動,是為了掩蓋心跳的節拍,也為那一點自以為很看重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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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節 課,是胡智的數學課,他這人特愛講大道理,一進門就在講台上嘮叨早上的家長會。
說來說去,其實也就那麼一件事:好好學習。
大道理講完,胡智又把上次月考的事情拿出來說,班上學生輪番遭受折磨,他們坐在教室里無精打采的垂著腦袋。
陳思意托腮,筆尖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一整節課,胡智說來說去,嘮叨得跟村口大媽一樣囉嗦。
熬到下課鈴聲響起,陳思意打一個哈欠,隨即趴在桌子上睡覺,那群無精打采的學生跟吃了興奮劑一樣,一到下課鈴響就在教室上演追逐劇,嚷嚷個不停。
被吵得實在是睡不著,陳思意坐起來,托腮眯眼,教室外的窗沒關,有一陣風吹進來,她冷得哆嗦一下,瞬間清醒起來。
突然之間,一件外套扔她背上。
陳思意回頭瞥一眼,梁嘉珩垂著眼在位置上寫字,她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他,緩緩開口:「你有毛病?」
好好的,幹嘛要扔她一件衣服。
梁嘉珩沒抬頭,語氣不太在意:「穿著,我怕你冷死在我面前。」
陳思意真想拒絕他的校服外套,但確實是冷,在面子和溫度之間,她選擇溫度,「你不是說,你不做慈善的嗎。」
梁嘉珩停下筆,抬起頭看她,「我的話,你記這麼清楚?」
「這麼傻逼的話,只有你能說出來。」陳思意攏一下衣服,反正不要白不要,挨凍的又不是她,她轉回身,留下一句,「謝了。」
梁嘉珩垂下眼睫,很隨意的捅一刀給她:「不用。你冷的時候動來動去,影響我放腿。」
陳思意皺眉,再次回頭,用看傻逼的視線看他,「你的腿為什麼要放我凳子上,請問你的腿是什麼高貴大長腿嗎。」
梁嘉珩似笑非笑,玩味的回:「你說是就是。」
「我沒說是。」陳思意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梁嘉珩更加臉皮厚,她兩手抓著椅子往前拉,拉兩下發現拉不動,她氣笑了,「梁嘉珩,你放不放開腿。」
他挑眉輕笑,真把腿放下了,陳思意把椅子往前拉,只動了一點,就又卡住了。
她眉毛皺著,低頭一看。
他換了條腿放上來。
我草你大爺的。
陳思意懵圈:「梁嘉珩,你幼稚不幼稚。」
「嗯,幼稚的人問你,要不要接受數學服務?」梁嘉珩把草稿紙往她跟前一伸,向她發出邀約,「上節課的問題,要看看嗎?」
陳思意閉上這張想罵人的嘴,在這一刻,她好像嘗到了一個巴掌一顆糖的滋味,真是又酸又爽。
說他鋼鐵直男,他又懂得迂迴,這人真沒在裝糊塗嗎。
陳思意一把扯過這張紙,很沒骨氣的留在一句:「誰要看你的垃圾,這輩子都別跟我說話。」
梁嘉珩看一眼空著的手,幾秒之後,默默的把手縮回來,他不屑的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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