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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折騰到你了,我記性不太好,如果我一開始就能認出來你是衛光的師弟——」

「你會因為他的問題不再跟我接觸是嗎,這樣對我不公平。」薛懷躍不想聽的部分趕緊截斷話頭。

凌舒揉了揉太陽穴,又說:

「……我這不是沒認出來麼,一路錯下去將錯就錯到了如今,前幾天才發現焦慮症發作了——以前發作的次數很少,所以我沒當一回事,但絕對不是在騙婚,焦慮伴隨的恐懼狀態還挺嚇

人的,我現在說清楚的話你做選擇還會來得及——」

「我要是會做別的選擇的話就不會過來了。」

薛懷躍眸中涌動著堅定。

凌舒不跟他對視,一對視會回想起昨晚她糟糕的主動索吻,也不知道薛懷躍後來是怎麼把一個醉鬼運回家的。

糟糕的回憶還在噴薄。凌舒又多想起來了一點,在很久以前,原來她和薛懷躍沒有那麼的不熟,互相加了微信,有一天凌舒和衛光吵架大動肝火生氣地把他們都刪除,吵完了自然把衛光加了回來和好如初,遺漏了薛懷躍這個被順手波及的路人甲。

現在這個被她無視、遺忘的路人甲,千里追尋,堅持著真的要跟她過一輩子。

這對嗎?凌舒慌裡慌張躲進了洗手間,維持鎮定假裝她本來就是要洗漱。

水龍頭的水「嘩嘩」淌,在水聲中她又問:

「薛懷躍,我現在應該不回北京,你要一直住在我這裡嗎?這不好吧?」

最好是把薛懷躍也趕走。

她要一個人躲在為自己塑造的充滿安全感的小世界裡。

薛懷躍無奈道:

「凌舒,昨晚剛下了大雪。」

就像他是童話里在極端天氣中被人收留的小動物,未天氣晴朗,未春和景明,便不能把他趕走,人類要多發發善心。

「那我給你訂市里最好的酒店?」

薛懷躍的行李和辦公用品已經放在酒店裡了,但他不能說,還是嘆著氣:

「凌舒,我餓了。我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不像你——」

「馬上!」凌舒生怕他回顧一番她的輕薄之舉。

連滾帶爬去打開冰箱找吃的。

雨雪天氣里外賣要兩三個小時起步,只能有什麼就給薛懷躍將就一下。

囤了方便麵,沒有雞蛋,上一次一時興起去菜市場買的綠葉菜已經發蔫巴了,凌舒揪了黃葉子,煮了面,勉強添了綠油油的菜葉子增加賣相。

還好薛懷躍沒挑沒揀,安靜斯文地吃,小青菜一根沒剩地撈乾淨。

凌舒沒胃口動筷子,在食物的熱氣中,腦子突然開光了找到聯通一切不對勁的關鍵:

「薛懷躍,你喜歡我啊?」

薛懷躍耳根子直發熱,惱火她為什麼在這個方面遲鈍得可以,而且,哪有人會沒有鋪墊地直接大剌剌問出口的呀?

他苦心孤詣的正式又浪漫的表白的場合都作廢了。

原來可以簡單到一間不大的房子,兩個人,一碗麵,一場冬雪。

薛懷躍起身收拾碗筷,在轉身去廚房時,若無其事地輕輕說:

「嗯,是喜歡你的。」

凌舒聽清楚了他說的每一個字。

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一般,難以言喻的燥熱攀上臉頰。

很奇怪,兩個定下了婚約的人,做好了準備進入婚姻,卻在算計之外看到真實的感情後,手足無措地驚慌。

凌舒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過「喜歡」和「愛」了,只有「合適」和「忍受」。

薛懷躍說喜歡她。

而且是出於喜歡她,才會選擇定下和她的婚事,解決她生活中那麼多的麻煩。

凌舒已經被掏空了愛人的能力,但竟然怪異地為別人的喜歡動了歡喜。

她捂住臉試圖降溫,無濟於事後用臉貼上了客廳的窗戶玻璃,外面江水茫茫,雪花蓬鬆。

她還是問:

「你為什麼要過來呢?還是怕我會逃婚?」

薛懷躍被折騰得沒有脾氣。

走過來捧住她的臉:

「你這樣會面癱的,冬天別隨便拿貼玻璃。我擔心你,怕你不開心,怕你一個人出事,怕你錢不夠花。」

溫熱的手掌隔絕的寒氣。

凌舒不想對視,在薛懷躍的鉗制下無路可避,直視著他瀲灩著水光的眼睛。

她對薛懷躍也有些不一樣。

非要說的話應該是生理上的喜歡。

薛懷躍(成熟版)長得異常符合她的審美。

從生理上,和其他人相處容易出現的煩躁、心悸、反胃,不僅在薛懷躍這處完全沒有反應,反而因為潛意識裡有了安全感身心更為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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