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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雲知年的手臂也感覺到了莫大的抽痛,他眉心輕縮, 單薄的身體劇烈晃動起來,額間也開始密密冒出冷汗。

江寒祁如法炮製, 又在另一隻手臂劃下一刀, 這一刀, 他劃得更重, 重到連自己的氣息也變得紊亂,幾乎穿透自己的整條筋骨,但瞧見雲知年因受不住痛,雙膝跪地趴伏在自己面前時,這心上的快便就瞬間勝過疼痛。

江寒祁垂下兩隻受傷的手臂,輕笑問他, 「很痛苦,對不對?」

「只要朕傷害自己,你也能感受到痛苦,縱你再能忍耐, 你的阿忌總歸會發現端倪,他會為你找來大夫看診,可是很奇怪啊,你的身體明明沒有任何毛病,亦沒有任何傷口,這些大夫百思不得其解,或許,他為你找來的第一個大夫是個庸醫,瞧不出你體內有蠱毒,只好說些不知其可的話,承認自己學藝不精,第二個大夫還是瞧不出來,但他看你痛成那般,必還會去找第三個,第四個,甚至為你遍訪天下名醫,最後,總會有大夫能瞧出來,告訴他,你的體內有另一個男人的蠱血,你的身體,不屬於自己,而屬於另一個男人。」

「而在此之前,你要一直擔驚受怕,你怕自己精心隱瞞的真相被拆穿,你更怕知道真相後,他還會不會接受你。」

「朕也是男人,所以朕明白,男人的占有欲最是強烈,他或許能夠不在意你的過去,你的曾經,但若是他知曉你的身體裡其實一直流淌著旁的男人的蠱血…便是他能夠含恨接受你,也定不會再待你如初。」

江寒祁的話,聲聲入骨。

雲知年疼到雙目模糊。

濕紅的眼尾輕落下一滴眼淚,他嘶著嗓子,沖江寒祁輕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回到朕身邊來。」

「朕會給你榮耀和地位,從此以後,大晉朝廷百官都可為你所用,你可以盡心謀劃,去完成你的復仇之計,朕知道,你想為自己的父親翻案,朕會幫你,朕還要為在藏幽谷中枉死的將領們俢碑立墳,令史官重俢舊史,好讓大晉後代都能夠瞻仰英烈,雲長賀的姓名也將長留青史,流芳百世。」

「呵,冠冕堂皇,我都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那就不要拒絕。」

江寒祁近身幾步,原本還陰寒著逼人的鳳目此時似痴似迷,「乖和之,回來,回到朕的身邊來,你知不知道,你離開朕的這段日子,朕有多惦念你。」

「惦念?」

雲知年盈在眼眶的淚終於洶湧落下,「陛下應當知道,你當初,在先生面前…強上我時…就已經…已經將我對你的最後一絲惦念親手打碎了…」

「是朕不好,朕那時頭疾發作,吸多了草藥,才至犯了混。」

江寒祁居然主動認錯道,「朕答應你,以後絕不再迫你,和之,只要你留在朕身邊,朕就…朕就給你戴上那種,那種鎖環。」

江寒祁居然無比認真地說道,「朕已經讓內廷的人按照你的尺寸製作好了,前後都是鐵片,能將你的前口口和後口口都鎖起來,朕把鑰匙給你自己。只要你不開鎖,就沒有人能再上你,朕也一樣。」

「所以…回來罷,和之。」

「你終歸還是要同我一齊…在深泥沉澤中發爛變腐,直到永遠。」

*

「喂,裴三,你真這麼在意,就上馬車看去唄,在這裡偷看是犯個什麼勁啊?」

江旋安今日沒有乘車,騎馬同裴玄忌領隊並行。

裴玄忌心不在焉,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扭頭去看江寒祁的馬車。

正是半個時辰前,雲知年所上的那輛。

彼時雲知年對裴玄忌道,自己是要去向江寒祁交代幾句話,可沒成想,這幾句話竟會說得如此之久。

江寒祁畢竟從前同雲知年相好過,若說他是雲知年的夫君,那江寒祁就是前夫君了,大晉民風開放,有朝以來,女子休夫改嫁者數不勝數,但對於這所謂的前夫君,大概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到毫無芥蒂。

更何況,他害怕雲知年同江寒祁舊情復燃,怕雲知年會離他而去。

他生妒得緊。

但對著江旋安,裴玄忌根本不屑承認,「我才沒有偷看。」

他補了一句,「我信任年兒,他定是在向江寒祁辭別,他畢竟是宮裡的司禮掌印,要走,自然要向君主說明。」

江旋安顧不上反駁,頗有點心事重重。

「裴三,你當真覺得哥哥會跟我們一起回陽義?」

「當然。」

「我已經決定好了,等我們回去之後就會成婚。到時,你來做我們的主婚人。」

江旋安並沒有像裴玄忌那般溺在激動的喜悅之中,而是十分清醒地說道:

「可是,你有沒有覺得,這自始至終,都好像是一個局啊。」

「哥哥和叔父,剛好同時出現在你爹的壽宴上,哥哥也剛好在你爹同鍾氏結盟之際說出了那些話,又剛好,你同裴氏決裂,與鍾氏為敵。」

江旋安人小鬼大地道,「陽義督軍本是你爹的舊將,陽義說是裴氏的勢力範圍也不為過,若是故意算計,策動陽義先反,以此來削弱裴氏的力量…」

「行了,別說了。」

「此事是我的私事,我與鍾氏為敵,同裴氏無關。」

裴玄忌叫停江旋安,一張臉沉峻到可怕。

江旋安的分析他怎可能沒有想過, 只他不願意深究,更不願,將他的年兒置於一個被懷疑被審判的境地。

「哥哥出來了。」

江旋安原本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卻瞧見雲知年下了馬車,便將話咽回,很自覺地策馬讓開道路,好讓裴玄忌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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