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
江寒祁的聲音低沉而威嚴,「朕之前應當是罰了你禁足的,那裴玄忌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闖進這固若金湯的皇宮將人擄走,所以,姚越…」
他的聲調陡然提高,「是你!是你違抗朕令,私自將雲知年帶出去的,對嗎?」
「陛下饒命!」
姚越臉色煞白,跪地求饒,「下官只是,只是見雲公公成日鬱鬱寡歡,擔心雲公公憂思傷身,所以才帶雲公公出宮聽戲曲散心,並未做其他事,是下官不好,沒有提前告稟陛下,下官知罪,求陛下饒命!饒命!」
「你是朕最信賴的太醫,朕自然不會要了你的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江寒祁的嘴角忽浮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朕絕對,會給與你一個絕佳的懲罰,讓你永遠都不能再瞞著朕,背著朕,玩朕的人了。」
「來人!」
江寒祁長臂一揮,「把姚越拖下去!押送內廷局!」
侍衛們即刻上前,將癱軟於地的姚越拖走。
餘下眾人一片死寂,還是那鍾綺明率先反應過來,攙住江寒祁,柔聲低語道,「陛下,您有頭疾,莫要為了這些奴才們生氣!臣妾先扶陛下回去歇一歇。」
江寒祁任她扶著。
臨去前,不忘吩咐山紫等人,帶雲知年回去沐浴梳洗一番,再帶去歡和寢殿。
*
江寒祁的寢殿一如舊時,陳設布局絲毫未變,只不過,當雲知年孤身踏入時,仍有恍然之感。
畢竟,三年前,他隨江寒祁從隴西回宮之後,就已被江寒祁冷落,加之皇后如今取代了他的地位,算起來,江寒祁已經約有兩年多未曾單獨召見過他了。
內殿換了新的銅鏡。
昏暗的燭火在鏡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隨風輕搖慢擺,陸離怪誕,而一片熏煙繚繞中,江寒祁終於現身。
他自明黃色的帳幔緩緩步出,翹腿坐至銅鏡前擺放著的軟榻,一邊吸著菸草,一邊抬起眼皮覷雲知年,「下裳脫了。」
短短四字,並無商榷的餘地。
這是自雲知年第一次被寵幸時,就定下的規矩:在君主的內殿中,他是不被允許穿下裳的,就連被寵幸,也是要在銅鏡前進行,如此,他才能將自己被口口時的模樣,看得分明。
然而,今日的雲知年並沒有聽話。
他一動不動,站若磐石,就那樣同江寒祁靜默對望。
「怎麼?朕的話都不聽了?」
江寒祁笑了笑,鳳眸一眨,將裡頭滾涌的情緒全盤收回,「是要為姚越守著,還是要為裴玄忌守著啊?或者說,你是怕被朕發現,你的鎖環已經解開了?」
雲知年依舊沒有動作。
他默了幾息,並未脫衣,只是慢騰騰地跪到江寒祁跟前,艱澀開口,「你為什麼,要同鍾氏沆瀣一氣?」
「你答應過我,要同我一起奪回這個本就該屬於江氏的江山的!難道你忘記了先帝,忘記了你的兄長是被誰害死了的嗎?」
「江寒祁…」
雲知年失望而痛心,「你怎能認賊作母?!」
「朕累了。」
江寒祁打斷他。
君主臉上的笑意收攏泯滅,他握住鼻煙壺的手不受控制般地狠狠痙攣了一下,「朕只不過想選擇一條輕鬆點兒的道路。認她作母又如何?她能保證朕一直坐在這個位子上,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而不是跟從前一樣,每日裡過著營營役役,朝不保夕的日子。」
「雲知年。」
江寒祁俯身,捻住雲知年小巧的耳垂,看到那塊嫩-肉在自己的指尖被揉搓發紅,才長吐出一口氣,「當初,若不是你苦苦相求,朕根本就不會當這個皇帝,你可知,朕這些年如履薄冰,過得都是什麼樣的日子?呵,說了也是無用,你何曾在乎過朕的感受,你要的,不過是一個能為你所用,能同鍾氏作對的傀儡皇帝,這個人可以是朕,也可以是別人,江寒祁,在你心裡,始終都只是一個代號,一個工具,而並非,活生生的人。」
額角猛烈跳動。
與此同時,喉間腥甜泛出,江寒祁強忍住那股噁心,將血咽回,「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再繼續要求朕?朕實話告訴你,明兒已經封后,若她產下皇子,呵,這江山就遲早是要易主的!你阻止不了的,哈哈哈!」
江寒祁笑得瘋狂。
他看清了雲知年面上一閃而逝的倉皇,便快意地,張口咬住了雲知年的耳垂。
「唔…」
江寒祁下口狠毒,幾乎要生生咬穿雲知年的皮肉,齒尖鮮血瀰漫,江寒祁便和著鮮血,繼續殘忍說道。
「朕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朕決定把你送人了。」
「就送給你的老相好,裴玄忌。」
「他同朕達成了一個約定,他答應朕的要求,作為交換,朕將你贈與他為奴。」
「怎麼樣,和之,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開心?」
第80章
歡和殿內的薰香愈加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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