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忌,你要信我。」
「我當真,不會害你…不會去害…」
雲知年的聲音軟澀得不成樣子。
「自己的男人,唔…」
唇又被堵上。
水花從浴桶飛濺而出,他被裴玄忌抱著坐進,男人的手從他的後腰抱住口口,「證明給我看。」
裴玄忌捏著他的耳側,語氣卻已然是柔了下來,「證明給我看,我就相信你。」
…
長夜難眠。
守歲的小僕們到底捱不住困意,在後半夜紛紛散了場兒回去睡了。
雲知年伏在裴玄忌懷中睡得憨實,他眼下還殘留著淺淺的淚痕,那是被逼到太狠時落下的,身上的衣物早被換了乾淨的,可兩隻腿仍緊緊地夾在一處,像是生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尿污了床榻,看著好生可憐乖巧。
裴玄忌也覺得自己這次有些過分了,安撫地在他發梢輕吻了吻,翻身之際,卻摸到枕頭下方被人塞了一個荷包。
裴玄忌將荷包抽出,方才發現這個荷包做工粗糙,針腳甚至縫得歪歪扭扭,裡頭放了一枚壓歲用的銅錢串兒以及一張小字條。
他借著不甚明朗的月光,認出了字條上娟秀工整的字跡,正是出自雲知年之手,上面只有四個字。
來歲昭昭。
裴玄忌眼眶猝然發熱,原來,他所說的話,雲知年一直記得。
第93章
裴玄忌曾經對雲知年說過, 自己的父親根本就不喜歡自己,每至年節家宴時,他的兄姐都會得到父親親封的壓歲荷包, 卻偏偏他是沒有的。
這其實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小到或許只是他父親的一時疏忽,小到他甚至不好意思主動向兄姐和裴夫人提及, 可無人知曉裴玄忌曾多羨慕自己的兄姐, 他看到兄姐們手揣著父親親贈的荷包, 喜氣洋洋地圍在爹娘身邊,只能默默遠離人群,黯然神傷。
「我有一次趁大哥睡著, 偷偷摸到了他壓在枕下的荷包,打開看了方才知曉, 不過只是一兩枚銅板,哈, 我才不在意。」
裴玄忌當時看到雲知年因他的話而凝了神色, 便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只是, 偶爾也會想…」
「若我娘親還在…」
「她是不是會記得…記得給我封上幾枚壓歲銅錢。」
「以後我給你準備。」
雲知年驀然抓住裴玄忌的手。
他望向裴玄忌,目光輕動,「我比你年長几歲,我給你準備,也是一樣的,阿忌, 你也可以…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家人。」
「罷了罷了,你看起來比我還小,再說了,我都已經成年了, 哪裡還要什麼壓歲荷包…」
裴玄忌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可握著雲知年的手卻是緊了又緊。
「不過…」
「我很願意,把你當做我的家人。」
「年兒,來歲昭昭,以後每一次年節,我都要同你一起度過。」
昔日場景,歷歷在目。
裴玄忌沒有想到,自己說過的話,被雲知年一直記在了心裡。
他捏著那枚小荷包,再未成眠,而是守著一根即將燃盡的蠟燭和懷中的雲知年整整一夜。
第二日大早,曹伯就領人前來拜年。
裴玄忌昨晚根本就沒怎麼睡覺,只在天亮時才稍稍合了些眼,此刻尚還有些剛醒來的氣性,又見懷裡的雲知年也被聲響驚醒,遂趕緊起床,將帷帳扯下,邁步走出。
「都說了,我這裡無須什麼繁文縟節,從前在陽義時也沒見你們如此上心啊,等等記得準備些熱水過來,算了,不用了,我抱人去溫泉洗。」
曹伯一見這人眼窩底下積了兩個發黑的圈圈,便知昨晚兩人大概沒少折騰,只好目不斜視地稟告正事,「前幾日送來的賀禮都堆在庫房,我替你清點過一遍了,有朝廷送來的,還有陽義送來的,陽義的督軍名義上還是將軍你,所以這份禮是由小郡王江旋安送來的…」
「你點過就行。」
曹伯畢竟跟了裴玄忌數年,所以裴玄忌信任他的辦事能力,「我就不細看了。」
「除此之外,還有…還有…」
曹伯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裴玄忌揉了揉眉心,感覺跳得格外厲害。
「還有宮裡送來的禮兒,是今個兒一大早派人拿到府里的,所以才急著喊你去看。」
「江寒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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