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壁經對下棋沒興趣,喜歡看棋。孟留春和別風愁沒玩過,歸雪間好心地教他們兩個。
照理說,於懷鶴是九洲大比的冠軍,也很會教人,也該幫忙。但這個人根本不可能教除了歸雪間之外的任何人,倒不是敝帚自珍,他連自創劍法都能公開,純粹是對別人沒有一點耐心。
一人一妖同時學幻獸棋,孟留春卻下不過別風愁,他很不服氣,總疑心是歸雪間偷偷幫了別風愁這個對手。
其實不是。別風愁雖然之前沒有接觸過這些人族的遊戲,但他作為妖族,對戰場有種天然的把控。
有一次,孟留春的運氣絕佳——幻獸棋和運氣掛鉤,而對手的棋力不足,就無法扭轉這種劣勢。他從頭殺到尾,不到半個時辰就要大獲全勝,正要將棋子升到最高級。
歸雪間看著那枚棋子,微微蹙眉,忽然想起了什麼,驚慌失措地阻止:「你別升這……」
孟留春聞言更來勁了,得意洋洋道:「你果然偏向別風愁,我可是要贏了。」
棋子甫一落下,香爐中的煙霧瀰漫開來,呈風起雲湧之勢,最高品階的金仙現世,凝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棋盤上的歸雪間栩栩如生,棋盤下的歸雪間捂住了臉,不是很想面對現實。
……好丟臉。
於懷鶴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他站起身,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棋局,計算了片刻,又下了數十步,棋盤上又驟然出現了於懷鶴的身影,同歸雪間一同攜手離開。
現實的於懷鶴不管孟留春和別風愁的死活,虛幻的於懷鶴和歸雪間不顧棋局死活。
歸雪間很絕望,試圖解釋:「……這個棋盤是定做的獎品……」
所以規則也略有不同。
孟留春看著他們兩個,和別風愁站在一塊:「你們兩個別太過分,怎麼下個幻獸棋也要看你們倆做道侶,這樣我們還怎麼玩啊!」
嚴壁經看的很愉快,搖頭晃腦道:「罪過罪過。」
這樣吵吵鬧鬧了十天,仙船總算行至庸城。
一想到要面對的是怎樣的龐然大物,還未下船,氣氛略有些沉重。
嚴壁經安慰大家:「只是調查而已,有了線索交由書院處理。又不是和那位游城主打起來,不用這麼緊張吧。」
別風愁面無表情道:「總覺得你又要烏鴉嘴了。」
孟留春很驚恐:「這個話題好危險,你們兩個都閉嘴吧!」
*
下船後,嚴壁經攜兩位同窗和小魚,徑直奔向不碌宮。
歸雪間和於懷鶴落後一步,混入人群,就像普通修士那樣進入庸城。
歸雪間去過的仙城不多,巒錦城因紫微書院而聞名,每年都有想要修仙的凡人自四面八方趕來,城中除了修士,也有不少凡人,相處和平。而星斗城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是修士們交易的好地點,所以裡面的修士魚龍混雜。
而眼前這座仙城形容肅穆,氣質冰冷。城門極高,拔地而起,高聳入雲,歸雪間仰起頭,從雲霧繚繞間,勉強可見「庸城」二字。
在前往庸城前,歸雪間在藏書閣中翻閱典籍,對這座城池有了些許了解。
眾所周知,渡劫前後是修仙之人最為危險脆弱的時期。渡劫前的閉關若是被人打擾,很容易走火入魔。渡劫後雖然修為提升,但很多人會在雷劫中受傷,也需要修養,於懷鶴那樣的屬實很少。如果在這段時間內被心懷不軌之人偷襲,輕則多年積蓄被掠奪一空,重則魂飛魄散。
身處宗門或家族,有人護法倒能過安穩渡劫,很多散修卻沒有能信任之人。他們想要挑選一個安全的場所獨自渡劫,但再偏僻的地方,劫雲一出現,等於將自己的行蹤昭告天下。
而庸城則在城外專門開闢洞府,供在庸城內購房居住的修士使用,而且在渡劫期間可以享有城中護衛的保護。萬一出現意外,如果財產有所損失,由庸城先行賠付;如果修士死於敵手,庸城追殺到天涯海角,也會為其討回公道。
這樣過了五十年,眾多散修在此安全渡劫後,庸城才漸漸打出了名氣。
比起眾多仙城,庸城既沒有充沛的靈力,也無方便的位置,卻靠著這樣的方式,成為了九洲十城中的一個。
兩百年前,庸城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游疏狂接任城主後,再三考慮下,定下了這條規矩。最開始城中守衛不足,游疏狂便親自巡邏,為城中修士護法,親力親為,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也因為這個緣故,游疏狂這個城主對仙城的掌控要比別的城主大多的。仙城與人間的城池不同,住在城中的修士並非城主的手下,只是交納靈石,尋求一方住所,並不受其管束,大不了一走了之。
而游疏狂在庸城卻說一不二。
無論品性如何,觀其生平,游疏狂的確是個厲害人物。
歸雪間覺得,這位對權勢和名聲似乎有著異於常人的渴求。
順著人流,兩人進入庸城城內。
天色將暗,於懷鶴找了家舒適的客棧,兩人住了一晚。第二日一同出門,在庸城城內閒逛。
說是閒逛,也不盡然。於懷鶴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歸雪間則四處搜尋魔氣,辨別是否有魔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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