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被褥拆洗、薄被新裝, 家裡人都忙的緊。
正好錦娘又把筠姐兒身邊新來的那個丫頭派去廚房學廚藝, 將來等她出嫁時,身邊有個嬌杏擅長針線,再有個丫頭擅長廚藝, 還有會管莊子的范四, 也算是湊成一套班子了。
但爹娘準備的是爹娘的,日後能不能駕馭這些人, 還得靠筠姐兒自己。
習秋和范四便在春天成婚,屋子在劉豆兒他們隔壁, 但范四要跟范莊頭管著莊子, 遂幾日回來一回。習秋已經把頭髮束上去, 平日管著筠姐兒房裡的兩個丫頭,對筠姐兒愈發關心。
那廂縣衙有新的主簿過來,之前蔣羨說新主簿四十多, 實則已經五十歲了, 然而也不算老。俗話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他帶著老妻兒子一起赴任。
錦娘則先讓橘香做了一匣子玫瑰酥餅,又備下魚蝦三簍、一幅豬腳、兩匹彩緞過去。
倒不是她準備貴的,而是溫娘子也差不多隻準備這些, 她也不能太超過。
那新來的主簿娘子年歲也五十多歲, 人稱何太太,她家倒是講究,回了自己一匹海棠紅地龜背紋的尺頭、一端小綾、半頭羊、點心兩盒、鮮果三盒。
阿盈正在底下納著鞋底, 她不禁道:「娘子,何家太太家裡只有一個兒子,何衙內南京做監生,那衙內聽聞家中正房去世了幾年,所以她們家倒是清靜。」
南京國子監並非現在的江蘇南京,而是河南商丘,而現在的南京這個時候叫江寧府。
「如此倒好。」錦娘也就放心下來了。
溫娘子照例替何家接風,錦娘還去吃了一頓飯,後來她又請何太太過來用飯,二人方才說上話。
何太太見錦娘身穿錦衣羅裙,頭上珠翠環繞,行事大方,已經有了三分好感。酒過一巡,又見她知書達理,談吐文雅,養出來的兒女過來問安,都似金童玉女似的,何太太忙拿出表禮來。
錦娘笑道:「怎麼好偏了您的東西?」
何太太堅持,錦娘又讓筠姐兒和寧哥兒謝過之後再下去。
這何太太年歲大了,成日在家燒香拜佛,也從不生事,在縣衙算是住了下來。錦娘已經習慣這種分分離離了,溫娘子倒是很有些感慨:「我來的時候認識的三個人,如今也就你在這裡了。」
田娘子隨夫君去溧陽,包娘子不知道去了哪裡,也難怪人家雖說流水的官員,鐵打的吏。可對於這些,錦娘從愁眉不展到現在,已經慢慢的接受了,她反過來勸溫娘子:「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這句話出自李煜的《相見歡·林花謝了春紅》詞裡的一句話,意思是人生的遺憾仿佛那東去的江水,永無止境。她用這句話也是勸溫娘子遺憾是人生的常態,與其執著於無法挽回的過去,不如放下這些遺憾,珍惜自己每一天。
見溫娘子點點頭,錦娘還頗開懷。
她哪裡知曉自己走後,溫娘子對身邊的盛媽媽道:「方才縣尉娘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盛媽媽搖頭,她哪裡知曉。
又說春天多疾,申知軍的兒子犯了咳疾,申老夫人要去寺廟禮佛,屬官的夫人們都陪著。錦娘頭上梳著百合髻,用素綃包頭,前頭插金簾梳,也跟隨其中,她其實發現這些夫人們也未必是真的信佛,但是當人力所難及的時候,就會寄託神佛信仰。
再有便是女子多半道德感比較高,有些事情男子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女子卻會常常自省,這也是求神拜佛者多的緣故了。
這錦娘心裡雖然不信,但是抄了經文過來,顯得很虔誠。
沒辦法上有所效,下必行之。
申知軍雖然是個很清廉的人,但他家人有時候也未必都這般,筠姐兒就說在申五姐的身上見到好幾串念珠,說是底下人孝敬的。
吃完一頓素齋,錦娘聽了一會兒佛法,才打著哈欠回去。再看阿盈更是小雞啄米似的,一個顛簸,她醒了過來,才道:「娘子,這佛法也太精妙了,我還有些聽不大懂。」
「聽不懂是正常的,你這個年紀若是能夠參悟禪機,那可不得了了。」錦娘笑道。
回到縣衙時,聽聞顧清茹上門來了,但見無人,遂離開了。
錦娘想她沒有留話,應該只是上門說說話,只在次日派人過去喜鵲巷問了問,顧清茹只說上門說話,並無大事。故而,錦娘這邊準備寒食節之前再請她來說話。
又有如煙上門來,原本是錦娘一直接濟她,後來她隨姜六姐一起出去,有些看診的錢她也能夠分一些,倒也盡夠她自己用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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