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出手,大驚。
城牆上,眾多箭在弦上的弓箭手,面對犬夷人邪法也毫不動容的蒙將軍和鎮守大將,咽下援軍到來的歡呼聲,都沉默了許久。
己方來了支援,是好事,可為什麼看這場面,似乎已經正邪顛倒了,犬夷人在那蠕蟲群的包圍中,顯得那麼弱小,又那么正派。
這種想法只短暫地停留了片刻,行伍之人,又豈會在乎此等小節。
兩人對視一眼,蒙將軍心知自己代表了朝廷的意見,雖不知奪天宗主已是聖天子密旨欽定的救世之人,依然憑藉自身對政局的敏感度,率先開口定了調子。
「奪天宗,公孫贏,真乃義士也!」
鎮守大將聽他如此說,心裡鬆了口氣,若是朝廷要把奪天宗定性為邪魔外道,他也無話可說,可……這又如何能服眾?
甭管什麼道術,能救國救民,便是正得不能再正的名門正派。
這就是只認度牒,不管行事作風的意義。
蒙將軍願意如此鮮明地表明立場,自然最好不過。
鎮守大將喚來傳令官,令她率領眾將士,對著犬夷軍大喊:「奪天宗大義!公孫贏大義!」
傳令官領命而去,城牆上的軍士們放下弓箭,跨前一步,整齊喊道:「奪天宗大義!公孫贏大義!」
「奪天宗大義!公孫贏大義!」
聲音震天,幾乎要把唾沫星子都噴到犬夷人臉上去。
尤其是那犬夷王子努扎篤。
想到他方才對公主的不敬言論,大周將士皆是更為憤慨。
看看他的臉,再看看公孫劍俠的蠕蟲,那些蠕蟲都顯得可愛了起來。
犬夷人被貼臉輸出了半天,卻都動都不動,哪還有剛出場時的囂張氣焰。
努扎篤乾巴巴地咽了口唾沫,雖然還能站著,實則襠.部已經泛起了潮意。
身為王室一員,他與天神的聯繫遠比這些普通士卒來得緊密。
他能感覺到,在公孫贏出現的一瞬間,投在此地的天神目光便已悄然離開。
朵朵黑雲雖然還沒有散去,但也只是摩訶迦羅殘留的一點陰影罷了。
而現在,公孫贏在黑雲中停留的時間越久,他與摩訶迦羅的聯繫就越淡。
這才多久,他就已經快感知不到天神了。
沒了天神相助,他們犬夷,再大十倍,也不夠大周一拳頭的。
要不,何以大周一個三品官的女兒,與他一個堂堂王子聯姻,都要用下嫁這個詞呢?
擁有天神幫助的努扎篤多有信心,失去了神主的努扎篤就有多狼狽。
回憶著自己方才的不遜之言,他兩股戰戰,腦子瘋狂轉動,已經開始打腹稿,想了一堆對公主的溢美之詞。
感謝父王母后,他這具皮囊還可以,但願能得公主垂憐……
黑雲上方,劍客·李晝自然是不知道,犬夷王子已經開始寫小作文了的。
她正在追一隻向天外逃跑的烤羊腿半成品。
奇了怪了,這都刷好蜂蜜和黃油了,就差進烤箱了,這腿還能跑。
疑惑的李晝腦中叮一聲,忽然懂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死後神經反射?
很合理。
李晝一如既往地,很快就說服了自己,繼續向跑路的烤羊腿半成品追去。
天外有天,夢中的警示讓李晝明白,她不能追得太高。
眼看烤羊腿半成品就要飛出天外,李晝急了。
宗主·李晝雖然吃上了,劍客·李晝還沒吃呢,怎麼能厚此薄彼。
李晝可是最看重一碗水端平的人,根本不能接受這種事。
好在,劍修有兩大看家本事,一個是戰力,另一個便是速度。
人劍合一的狀態下,快如閃電,可惜高處無人,看不到清光像一桿銀槍,穿雲破霧,直追千里。
一道模糊不清的聲音,在李晝耳邊響起:「公孫小友,我已經與你師姐講明了來意,貴宗不肯借寶地,我能理解,卻也不必千里相送了。」
李晝聽出,這道聲音是騎犬老人,也就是摩訶迦羅的。
她速度不減,反問說:「如果我師姐沒有擊退你,你如今難道就肯自行退去?你只要坐騎東南西北,各跳一步,敢不敢直說,這一步有多遠呢?」
想哄她,可不容易。
李晝穿越前可是見多了各種騙局的。
當她是沒經過毒打的弼馬溫嗎?
摩訶迦羅沉默須臾,倒也說了實話:「我那條白犬,一步就有十萬里。」
李晝:?
李晝說:「那就怪不了我了。」
摩訶迦羅報出這個數字,其實也不是老實,本意是想嚇退李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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