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窮凶極惡之輩,是如何在不足一月的時間內,變成這般謹小慎微,神經兮兮的模樣?
想起剛剛韓澤玉馴馬的樣子,鐵東銘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這樣的人才,不去天牢看管重刑犯,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韓澤玉注意到鐵將軍的神情,生怕人設坍塌,趕忙解釋。
「我真沒動手,我講究的是以德服人,是他自己突然開悟,意識到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間正道是滄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
蘇時恩果斷出手,一把捂住韓澤玉滔滔不絕的嘴。
可以了,再說下去你就暴露本性了。
淡定的接上剛剛的話題:「何必貪戀紅塵俗世,雖然口供上未曾體現,但據我所知,驁野在旬陽城內有一情婦,關於此人的信息,相信有人比我們更了解。」
鐵東銘點點頭,拍拍鐵柱的肩膀,嚴肅著一張臉,腳步匆匆的離開此地。
鐵東銘越想越疑惑,聽蘇時恩話里的意思,難不成他們早就知曉葉辰的存在?
讀書人說話就愛點到即止,彎彎繞繞的讓你自行領悟,真是太可怕了,吾等莽夫望塵莫及。
蘇時恩起先不能確定,後來聽韓澤玉提過幾次。
今天從鐵東銘的表情中不難看出,玉哥兒又猜對了。
周易就是周大人,葉辰的頂頭上司。
蘇時恩鬆開手,韓澤玉意識到剛剛是他說話沒過腦子。
相公挺身而出,維護他的形象,真是太帥了。
韓澤玉想來個小鳥依人的羞澀,可惜月亮不懂事,太陽都下山了,你倒是趕緊上班呀!
蘇時恩本就不好意思,再加上鐵柱還在場,於是他面對某人的投懷送抱,選擇心如止水的將人推開。
韓澤玉心生不滿,偏偏鐵憨憨還往槍口上撞。
「主子,剛剛被帶走那人是誰呀?是你新抓的賊嗎?肥水不流外人田,您倒是把他留給我呀!」
韓澤玉斜睨著某人,沒好氣道:「怎麼能說是外人?那不是你二叔嘛!」
鐵柱大公無私,剛正不阿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那不是還沒公開相認嘛!別人又不知道,再說二叔哪有升官漲薪來的重要。」
韓澤玉誇獎鐵柱:「幹得漂亮!」
蘇時恩豎起兩根大拇指,一根送給鐵柱,不愧是你。
另一根送給韓澤玉,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燙手山芋交了出去,蘇時恩總算是鬆了口氣。
其實補償金何時到位,他倒不是很關心,只要人沒砸在手裡就行。
不過很顯然的,愛財如命的韓澤玉特別關心。
當天晚上就開始在床上來回打滾兒,念叨著他尚未到帳的賠償金。
蘇時恩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把人哄睡了。
只要欠款一天不到帳,韓澤玉就消停不了。
即便他不折騰別人,那也會折騰自己。
作為直接受害人,蘇時恩決定另闢蹊徑,施展注意力轉移大法。
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他決定給家裡的文盲二人組補補課。
翌日一早,蘇時恩沒去翰林院報到,他讓鐵柱幫忙捎去了假條。
鐵柱羨慕嫉妒恨,憑什麼少爺說請假就能請假?
蘇時恩一臉理所當然:「昨日我在宮門口,眾目睽睽之下,被皇城禁衛軍帶走,需要三天時間來配合調查。」
韓澤玉震驚,這就是傳說中的睜眼說瞎話。
鐵柱憋了半天,實在無從反駁。
二叔造的孽,竟然要他來承擔,莫非鐵家男人的宿命便是成為背鍋俠?
聽說那一家子都沒幾個好人,那這姓氏不要也罷!
鐵柱恨恨的拿起假條,不情不願的去翰林院請假。
翰林學士已經聽聞了昨日之事,他也沒整明白,一個七品文官,為何要出動禁衛軍抓捕?
是的,經過一晚上的醞釀,加一早上的傳播,蘇編修被皇城禁衛軍當街逮捕的消息不脛而走。
現如今鐵柱來幫忙請假,請假理由就是一句配合調查。
翰林學士沒敢隨意准假,還是在請示上級後,才敢蓋上印章。
將假條遞給這位人高馬大的大理寺官員。
鐵柱頂著眾人異樣探究的目光,走出了視死如歸的氣勢。
請假偷懶的人是他家少爺,他只是來跑個腿,沒什麼好羞愧的。
真正該羞愧之人正在家裡陪夫郎,寫話本,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而他卻要累死累活,不辭辛勞的跑去吏部,將假條送審。
吏部官員一看,翰林院的七品編修請假,多大點事。
利落的蓋上印章,示意鐵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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