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又想到昨天晚上她好幾次不對勁的樣子，突然懂了，「所以，你其實是不敢跟我一起泡溫泉？」

樓曉一驚，反駁道：「才、才沒有！」

顯然沒什麼說服力。

樓昱笑了，「快去收拾東西，下次再帶你出來泡溫泉。」

樓曉的行李本來就不多，穿好外套圍好圍巾，背著包雙手往兜里一放。

結果摸出兩串紅線來。

樓曉看了一會又把紅線塞了回去。

在路上她一言不發，樓昱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她了，明明在酒店還好好的。

樓昱給陳姨放了七天假，但陳姨是本地人，過年也沒什麼事，放不下還生著病的樓曉早早的就回來了。

看到樓曉進來還給她發了紅包。

樓曉沒要。

陳姨硬塞進她口袋裡：「錢不多，就是圖一份喜慶，阿姨就想你身體好一點，新的一年平平安安的。」

樓曉想把紅包拿出來，結果把紅線給勾出來了。

正好樓昱停完車進來，瞬間三雙眼睛都盯著地上的紅線。

樓曉抓起紅線轉身就跑上了樓。

樓昱回過味來，終於明白樓曉在氣什麼。

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開了竅的樓曉比以前還要可愛。

陳姨：「這是怎麼了，你們出去玩又吵架了？」

樓昱：「沒事，我上去看看她。」

樓昱走到樓曉門口敲了敲，無人理會，按著門把手往下一壓。

他挑了挑眉，居然沒有鎖？

宛如無人之境地走了進去，果然看到床上一個小鼓包。

「怎麼現在生氣了就往被子裡鑽。」

裡面傳出來悶悶的聲音，「少管我！」

「我都看到了。」

「……」

「是要送給我的嗎？」

「才不是！」

「哦，」樓昱的語調高了幾分，「我怎麼記得你說過是送給我的。」

樓曉露出半張臉來看著他，「我什麼時候說過。」

「在你知道我有心上人那次。」

「……」樓曉回憶了好久，終於想起她好像是說過，但是很快她又被「心上人」三個字鬧了個大紅臉。

樓昱伸出手來。

「幹嘛？」

「給我戴上。」

樓曉蹭著蹭著又躲進去了。

樓昱笑了，「你不是早就打算好送給我的嗎？」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樓曉就生氣，「不送了，等下我就下樓扔掉！」

樓昱沒有說話就一直這樣坐著，樓曉等了一會見一直沒動靜，又探頭出來看了一眼，「你在幹嘛？」

「我在想怎麼才能讓你消氣。」

「……」

「買塊搓衣板去門口跪著，會不會好一點？」

樓曉臉色變了又變，突然抱住他，「才不要，什麼破主意。」

樓昱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她是這個反應，直到他忽然想起當年他在大雪地里跪著的場景。

那次樓曉抱著他哭了很久。

或許樓曉的創傷後應激障礙並不是這次飛機出事才導致的，而是經年累月。

他已經從那些苦難里走出來了，而她從未忘記。

「曉曉，沒事了，我開玩笑的。」

樓曉靠著他，「以後別開這種玩笑。」

「不會了。」

樓昱低頭親了親她。

樓曉忍不住臉紅，這才想起她還在發脾氣，現在不上不下的有點難辦。

樓昱伸出手，「是我的錯，所以不要丟掉好不好？」

樓曉順梯子而下，還是拿出紅線給他戴上了。

樓昱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紅線襯著膚色有一種禁慾感。

樓曉現在才發現，她好像是個手控。

她有點想低頭親一親這雙手，但是她忍住了，這種想法太變態了！

樓昱拿起另外一串幫她戴上，他忍不住笑著說道：「你求紅線的時候絕對想不到最後會戴在自己手上。」

「……」

「很漂亮。」樓昱說完一吻落在她的手心。

樓曉下意識縮了一下手，整張臉漲紅：「變態！」

樓昱挑了挑眉：「這樣就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