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隱瞞,向秦太夫人和秦含璋說了實情,隨後秦含璋和她一起趕去萃英樓。
萃英樓也是上下三層,連著一個後院,後院是東西廂房和三間上房,中間一處小天井。
蔬菜水果精選包裝在東廂房,西廂房做倉庫,上房除了一間供在店夥計住宿,另外兩間一間是帳房,一間是蔡猛的錄事房,也就是經理辦公室。
那名冊就放在錄事房裡,想拿到名冊要打開三把鎖,此時所有的鎖完好無損地擺在案上,蔡猛滿頭大汗憂心如焚站在一邊。
「今日可有什麼生人進入後院?」蘇淺淺在後堂里一邊走,一邊觀察。
「後院除了夥計,任何人不得入內,尋常是不會放生人進來的,我曾詢問過夥計,都說除了取貨,無人踏入後院。」蔡猛雖然突遭變故憂心,卻還算鎮靜,謹慎地回道。
「今日可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蘇淺淺看著鎖頭上輕微的油光,蹙眉問道。
「今日……並沒有什麼異常發生。」蔡猛垂下頭。
旁邊跟著蘇淺淺同來的蘇子緊張地擰著帕子,她知道自已二哥的性子,定是又受了爹娘或是大哥的氣,不願開口。
【今日蔡勇來店裡找過蔡猛,說是他爹娘惦記,讓他有時間回去看看,要進後院時被蔡猛攔住,蔡勇還罵他沒有心肝,不尊長兄。】
系統把之前發生的事說出來。
蔡猛聽見,臉色更顯蒼白。
「二哥,你今日可曾見過大哥?不要隱瞞,有什麼事都要向夫人稟報,莫要耽擱了大事。」蘇子急了,破例不顧規矩開口提醒她哥哥。
「我今日確實見過大哥,不過他並未進過後院,也不可能碰到鑰匙,所以便沒有稟報。」
蔡猛趕忙解釋。
「這鎖上有些油漬,你今日可動了油膩之物?」蘇淺淺問道。
「小的不敢,店裡有規矩,為防油膩之物沾染蔬果,所有人進店第一件事便是淨手更衣,小的怎會明知故犯。」
蔡猛吃驚地去檢查鎖,果然鎖孔處有一點油光。
「那便是了,定然是有人用塗過油的鑰匙開鎖,以防打不開,這才留下油漬。」
蘇淺淺眯眼想著,什麼鑰匙還得抹油才能放心,這鑰匙做得必然粗糙,可是再粗糙,也得有模子才行,模子從哪來的?
「你的鑰匙可是一直隨身攜帶?這幾日可曾離開過店鋪?」蘇淺淺又問。
「小的一直隨身攜帶,就是睡覺都要藏在身上,這幾日都在店裡……除了前日我娘染疾,捎信讓小的買一隻熏雞回去,小的趕回去後已是宵禁,快到天明才回來。」
蔡猛回憶著前日發生的事,那一晚他娘因為他買回了熏雞,對他特別地溫柔和善,還拿出平日捨不得喝的老酒,破例給他喝了兩盅。
【就是那晚出的事,蔡猛的娘讓蔡猛喝酒,趁他睡熟把鑰匙翻出來,用泥刻了模子交給蔡勇,他們母子認為蔡猛一定賺了不少錢,不可能只有給家裡那一點,所以要去鋪子裡找出來。
今日蔡勇拿到了鑄好的鑰匙,先打探好鋪子裡情形,趁著蔡猛上門送貨時,進來跟夥計說天涼了,給蔡猛送一床被子。
夥計正忙著又知道是蔡猛親哥哥,便讓他送進後院,他看見只有那裡鎖門,便用抹了油的鑰匙開鎖。
進去打開了最後一道匣子上的鎖,看見只有一份冊子,沒有什麼金銀,氣急敗壞地拿走要讓蔡猛受教訓。】
系統找到線索順藤吃瓜。
蔡猛雙手緊緊握成拳,眼睛漸漸泛紅。
蘇淺淺稍稍鬆口氣,現在只要儘快找到蔡勇,把那名冊拿回來,至於蔡勇如何處置,並不重要。
蔡猛恢復一點理智,裝作想起什麼,叫來夥計詢問,果然蔡勇曾經進來送被子。
「夫人,奴婢家中爹娘寵溺大哥,或許糊塗做了什麼不該的事,還請您容我二哥快些回家中看看,若是他們不知深淺,把那名冊毀了……」
蘇子聲音帶了哽咽。
「不如一同去吧,免得有什麼變故。」秦含璋看出蘇淺淺很重視這本名冊,便開口問蘇淺淺的意思。
「妾身正有此意。」蘇淺淺也是認為事情不落實,就不算最終結果。
一行人匆忙趕到蔡猛爹娘家中時,已是華燈初上。
小小的院落里,幾間土房亮著暖紅色的燈光,房裡傳出孩子們嬉笑,女子訓斥的聲音,還有蔡猛娘蒼老卻愉悅地誇讚兒子:「我兒就是有本事……」
蔡猛的腳步頓了一下,他仿佛與那房裡的人,隔著一道鑲滿了刺的屏障,每一次努力靠近,都會遍體鱗傷。
蘇淺淺和秦含璋坐在車裡,看著蔡猛和蘇子兄妹走進房去。
之前的瞬間消失,蔡猛娘高聲罵著蔡猛:「你這個克爹克娘的晦氣東西,什麼事就敢來冤枉你哥哥,還不快滾出去!」
蘇子帶著哭腔:「娘,你醒醒吧,大哥做了掉腦袋的事,你還要護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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