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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瑾眯起眼,那雙與謝衡玉一般秀麗的桃花眸放在他的身上,卻並沒有顯出溫和之態,反因眼尾上揚,看起來有種凌厲刺骨的涼薄。

他側過身子,薄唇挑起一個惡劣的弧度,似笑非笑地道:「這是我和她的事,與你何干?」

話音落定,謝衡玉的步子瞬間頓住。

他想起自己……仿佛曾幾何時,也曾對濯鹿,對玄鷲說過同樣的話。

他記得那時他總會在他們臉上瞧見一種被羞辱般惱怒的神情,而如今同樣的話落到他身上,他竟然……甚至比他們更不如。

謝衡玉意識到,在羞惱之上,他心中更強烈的,被他所察覺到的情緒,居然是那恨不能將自己埋進土裡的自卑感。

「這是我和她的事,與你何干?」

這句話,似在一瞬間將他和池傾之間的距離拉得這樣遠——可是,說得也不錯啊。藏瑾與池傾有相依為命的十多年,而池傾與他又有什麼呢?

是只有虛情假意,和他一顆白白捧出來的真心吧。

藏瑾饒有興致地將謝衡玉臉上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滿意地垂頭悶笑道:「如何?你是終於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資格替她質疑我了,對嗎?」

他頓了頓,繼續漫不經心地在謝衡玉耳畔投下一枚枚驚雷:「實話說,我這次來蟮鎮之前,她已帶著七傷花來見過我了。她想問的問題很多,不過能回答的,我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包括你剛剛費勁力氣想找的,魔物流落妖族各州的真相。」

謝衡玉袖底的手死死攥緊,仿佛預料到他接下來想說什麼,眼底已開始泛起淡淡的紅。

「確實是我做的。」藏瑾朝謝衡玉張開雙臂,臉上的五官又一次變化起來,最終重新被幻術層層疊疊地覆蓋。

他拿起歡喜面,將它系在腦後,輕笑道:「但結果如你所見。池傾她……替我瞞下來了,不論在朗山,還是來炆麵前,她什麼都沒提。因此我如今才能好好地,自由自在地站在你面前。」

「不可能。」謝衡玉死死盯著他,心臟失控地撞擊著胸膛——憑他對池傾的了解,她並不是個會在如此大事上隱瞞一切的人,家國大義與個人私情,她向來是分得清的。

可眼前的人……是藏瑾啊。

在這個人面前,他唯一能說的,好像也只有這無足輕重的三個字了。

果然,藏瑾望著謝衡玉,如同望著一隻在水潭裡垂死掙扎的螞蟻,哪怕隔著面具,他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嘲弄:「不可能麼……好吧,如果你還是不死心,就去妖域看看咯。你盡可以回去,親眼看看她到底站在哪一邊。看看我……究竟有沒有騙你。」

一片寂靜之中,藏瑾臉上的那張歡喜面似在有恃無恐地玩味著謝衡玉此刻的模樣。良久以後,他像是欣賞夠了眼前之人的樣子,後退一步,抬手指向魔潭上空逆行的水流。

他不再掩飾血脈中龐雜的魔息,而是將其完全擴大至整個石洞。少頃,只聽一聲巨大的悶響自地底傳出,仿佛遠古巨人走來的腳步,於是,在緩慢但連續的幾記之後,水潭之下仿佛又有一處洞口,轟然打開。

謝衡玉循聲朝潭中望去,果見一個三丈余寬的巨大漩渦旋動著下陷的水流愈發擴大。平靜的潭面因此波瀾頓現,掙扎著的拍岸水浪也無可奈何地緩緩下降。

藏瑾朝謝衡玉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要找的通道。」

謝衡玉合上眼,強行壓下朝藏瑾揮劍的欲望,在心底一遍遍地同自己說:這是池傾在意的人,在沒有問清一切之前,不能動手。

他知道了她不喜歡他,那也不能再給她……更討厭他的機會了。

只是眼前這人,此刻竟能顯露這樣這樣一副無所忌憚的樣子,也無非仗著他是藏瑾,也無非是仗著他是池傾最在意的人而已。

何其無齒。

謝衡玉抬眸冷冷看了藏瑾一眼,他想起藏瑾歡喜面後那張不太輕易示人的臉,那張長了一雙和他有相似眼睛的臉,胃裡一陣絞痛般的痙攣。

說來難堪,但他確實也曾覺得藏池傾的愛意託付給藏瑾是值得的,而如今卻覺得……為什麼不能給他呢?

他也可以為池傾去死,而且能死得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哪怕池傾種不出長命花給他,他也……也不會因此埋怨池傾毫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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