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肩出了血,和外衣那層紗黏在一起,應子清忍著疼痛,脫了下來。外衣殘存的血跡殷紅,沒有別的顏色,那就是無毒。但傷口的位置太往下,她在抹胸裡面,穿了件白絲小衣,正好遮擋住了。應子清想給傷口上藥,還得脫下這層裹胸用的小衣。
應子清抬眼,謝言昭背對著她,背脊坐得端正,儼然是正人君子。
應子清雖然對他放心,還是背轉過身,悄悄解開小衣。她從腰間拿出藥丸,嚼碎了,敷在裂開的後肩上。
藥性開始起作用,漸漸生出清涼之意,她再給自己服了一丸。
前方的馬匹,忽然嘶鳴一聲,馬夫勒停了馬,整個車身突然晃了下,隨後停下。應子清慌忙把衣服穿好,披上外衣。謝言昭依然背對著她,但他沒有出聲。
馬車之外,丹墨喝令:「什麼人!」
外面無聲無息,無人應答,只聽陣陣馬蹄聲,猶如戰鼓,一聲接一聲踢踏而來,仿佛有千軍萬馬
將他們包圍。
謝言昭聽出動靜不對,他低聲對身後的應子清道:「你且在這裡別動,我出去看看。」
掀簾出去,謝言昭仍不忘把車簾落好,把她嚴嚴實實藏在車內。
出去了,謝言昭才知為何丹墨嗓音發顫。
數千人玄色披風,黑底銀紋盔甲的東宮親衛,站開一排,宛如銅牆鐵壁,將整條大街牢牢封鎖。
劉之衍為首,他御著月影,緩慢來到謝言昭面前,居高臨下道:「子清是不是在你馬車裡?」
聽說應子清離開普濟寺,與蒼凜一起,到禪心雅園鬧事。劉之衍心下一緊,唯恐她遇上什麼意外,當即召來親衛,前去要人。
興師動眾將千名親兵,開到禪心雅園大門口,姜澤語一見這陣仗,人也呆了。不過姜澤語交不出人,說早就跑了。
劉之衍不相信他的推辭,又分外擔心應子清的安危,命人以禪心雅園為中心點,派出精銳親兵,沿著周邊道路開展地毯式搜查!
路上遇到的所有馬車,全被查了一遍,劉之衍自然不肯放過謝言昭這一輛。
謝言昭沒有回答,反而不疾不徐:「殿下,眼下是亥時,你在這夜深人靜之時,貿然出動親兵,在長安城四處搜羅。明日朝堂之上,難免有一份奏摺,擺在聖人案頭!」
月影感受到謝言昭話里藏針,不禁激起幾分戰意,不住刨蹄子。
劉之衍雙眸微微眯起,眸中已有冰霜之色:「中書大人,這是何意?」
謝言昭抱起雙手,作揖道:「下官不知應司直何故得罪了東宮殿下,還請殿下不要責怪於她!」
「你不知道她為何得罪我,就敢替她求情?」
再不出去,這兩人針尖對麥芒,恐怕要懟起來。
應子清終於穿好衣服,再也聽不下去,趕緊掀開車簾,跳了出去。
劉之衍見謝言昭果然將應子清藏在他的馬車裡,而且,不知道要帶去哪!他眼裡閃過兇悍的戾氣,臉色十分難看。只不過眨眼間,他將這股怒氣藏得很好。
應子清轉向謝言昭,慚愧道:「謝大人,我剛才就說了,這是個誤會!東宮並未為難我,是我沒來得及解釋……」
劉之衍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時間,打馬上前,一把將應子清撈起,放在自己的鞍前。他冷冷的視線,在謝言昭身上,停留片刻,謝言昭亦是不卑不亢,平靜對視。
劉之衍牽住韁繩,一手牢牢扣住住應子清的腰,沖四周的親兵吩咐:「人找到了,撤。」
月影得了新命令,振奮地嘶鳴,撒開蹄子,在長安城的正街上跑起來。
一夥東宮親衛,大軍壓境似的黑壓壓地來,又似一陣黑旋風,退得乾淨利落。
謝言昭直挺挺站在原地。
丹墨不知所以,陪著他站了一會,小聲詢問:「那、那公子,我們這會兒該回府了吧?」
謝言昭仍然望著應子清離去的方向,許久,他回身上了馬車。
丹墨與馬夫同坐,馬夫揮了揮鞭子,車子再度走起來。
車簾之後,謝言昭掃了眼馬車內,落下的東西,一件染了血跡的小衣。
是應子清匆忙間落下的。
謝言昭眉心微皺,有些呆愣的,看著少女遺留下的私密小衣。那柔軟如月色般朦朧的輕紗,仿佛還帶著少女的體溫與氣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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