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子清覷了眼他身邊的少年,從丹墨的臉上看出幾分著急,她說:「我們不游湖,看看花燈。你們是去赴宴嗎?去吧,天要黑了,再不去就晚了。」
丹墨趕緊點點頭,謝言昭淡淡瞥他一眼:「你跟著馬車,先進去。」
「什麼?」丹墨如遭雷劈,「那公子呢?您要去哪?」
謝言昭走到應子清身旁,帶著她往前走:「不是想與我結交嗎?走吧,我陪你去潭湖看花燈。」
「……」哪有人天天把結交掛在嘴邊的,應子清追上去,「謝大人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到底算朋友,還是不算?」
謝言昭深深看了她一眼,腳步沒停,繼續往前走,應子清只得跟著他。
第一艘泛潭湖的船,已經開到泊岸邊,船夫在一旁恭候。
竇氏不能用龍舟,如鏡面般平靜的潭湖上停著的雲舟,比龍舟只差個龍頭。整艘小船造得像宮中的亭台樓閣,有屋頂有琉璃瓦,船身繪了錦繡彩畫,掛的是柔潤美麗的貝殼宮燈。
船身的中央有一方長案,皇后的父親竇嵐最先到,坐在主座。竇蘭芷是小輩,她只能在末尾,有一方椅子。
從馬車上下來,侍女趕緊上前作攙扶狀,竇蘭芷輕輕一揮:「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雲舟能載的人,數量有限。而竇家的人,實在太多了,能與竇嵐同乘一方小船的,只能是本家的重中之重的人物,侍從自然是不能帶的。
竇蘭芷的位置,自出生就沒有發生過變化。她也不覺得如何,連她父親竇展,也只是在她左手邊。
可是今夜,竇蘭芷的面前,空出一張椅子。
這意味著有竇家人,因為無能、或是犯了錯事,被無情地踢出這艘雲舟,再也沒有上船的資格。
但竇家不缺人,會有新的賢能之士,補了上來。
竇蘭芷一點也不在乎這人是誰,宴席還未開始,她神情懨懨,自顧自端起一壺酒,又拿過白玉杯,斟了酒,喝了起來。
旁人看見了,因為想到她新婚的夫君、想到不日前潰逃的世子劉弘煦,猜到她心情極差,故而沒有作聲,裝沒看見。
沒一會兒喝去半壺,雲舟還沒有開動。
竇蘭芷微微蹙眉,她側過身,明艷的紅唇輕啟:「父親,家公已經到了,我們還在等誰?」
竇展還沒有回答,外面傳來疾馳的馬蹄聲。一個穿青袍的少年,跳下了馬。顧不上把那匹笨拙的棗紅馬的韁繩交給馬夫,少年急忙轉身往棧橋走,卻被侍衛的刀劍攔住。
竇展一看,站起來走了出去:「無妨,讓他進來。」
「多謝伯父。」竇知微拱手,低聲沖竇展道謝,竇展看也沒看,轉身進了船。
在聖人面前的紅人,亦不能換來竇家人的些許尊重,竇知微抿直了唇,跟著上了雲舟。
竇嵐看了眼外面進來的少年,他說:「來了?坐吧。」
桌案邊,只有末尾一張凳子還空著,竇知微便在這張椅子上坐了。
對面的竇蘭芷把白玉杯,往桌上磕了聲,明顯不太高興。
人到齊了,雲舟緩緩開動。
自從得了起居郎的職位,竇知微在外面找了間屋子,他沒有說是搬出去,但他大多數時刻是在外面住的。他在不在家裡都一樣,因此沒人管他。
竇知微住的地方,距離竇家太遠,他騎術不佳,本該坐馬車來。可是這一天,他特別想御馬而來。獨自騎馬,有一種把握自己前途的快|感|。再次見到竇家人,他不想再任人擺布,他這麼想就這麼做。果然,在半路上狀況不斷,耽擱不少,於是遲到了,可是他不後悔。
竇知微靜靜坐了片刻,慢慢緩過氣。
正好兩人面對面,竇蘭芷睜著一雙漂亮到凌厲的鳳目,凝視他好一會,她微微勾起唇角:「喂,你怎麼不叫人?」
竇知微訝異片刻,一時沒作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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