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蹲在樹杈上朝空中豎了下大拇指,祁歡下意識地跟著他的動作朝空中望。藉著燈光可以看到頭頂不遠處盤旋著一架黑金色的飛艇,飛艇頭上落著只類似鷹隼的藍羽大鳥,駕駛位上的人同樣帶著面具,那頭銀色長髮在風中颯颯翻飛,宛若月魄霜華,優雅而清冷,祁歡呼吸驀地一滯,好像是那天晚上來食肆吃麵留下獸核做抵押的那位!
銀髮青年伸出兩根手指,修長的指身乾脆利落的在風中滑過半圈,指向大門口的火螯。平頭男立刻縱身跳向半空,藍羽大鳥展翅而來,身形暴漲,一個漂亮的旋身接住他,平頭男在大鳥背上站穩身形,掠過眾人頭頂迅速朝火螯的方向飛去。
這麼強悍的身手,能在剛才那種時刻輕而易舉地面對B級石獸把自己救出來,肯定是傳說中的哨兵吧!祁歡默默感嘆。
火螯正在跟兩個穿黑色連身裝的狩獵小隊成員纏鬥,似乎感覺到了平頭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它龐大的身體動作凝滯了下,虛張聲勢地張口朝平頭青年連吐了兩個火球,身下那堆槳楫似的步足瘋狂挪動,迅速後退,顯然是想逃跑。
平頭青年卻絲毫沒給它機會,閃身避過火球,抬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根銀藍色的丈八長槍,狠狠刺向它背部。
「砰!」
火螯那身在射線槍前彷佛堅不可摧的外殼,此刻完全不堪一擊,瞬間就被槍尖洞穿,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銀亮的槍尖氣勢如虹地穿過它的身體,擊穿石板深深扎進地面。
火螯身體抽動,奮力掙扎,傷口滲出幽藍色的血液,那杆長槍卻始終牢牢將它釘在地上。
掙扎之中,它的傷口越扯越大,幽藍色的血液流淌開來,洇濕大片地面,空氣中瀰漫起難言的惡臭。
旁邊那兩個黑衣的狩獵小隊隊員又上去補了數刀,火螯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終於歪斜著身體不動了。
「死了,終於死了!」人群安靜兩秒,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這時候全海也終於擠到了樹下,仰頭招呼著樹上的祁歡,「阿讙,沒事吧?」
「沒事。」祁歡藉著全海和另外兩個獸人的幫助,從樹下跳了下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當時被人推了下側腰,手腳就僵了,差點害死你。」全海架著他的右臂,愧疚得不敢看祁歡的眼睛,垂著頭連連道歉。側腰算是他的一個致命弱點,根本控制不了。
「真沒事。」祁歡就著被架的手拍了拍全海的肩膀。
要說害他,當時踹向膝彎的那一腳才是害他的罪魁禍首。祁歡皺了皺眉,掃了眼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那個力度,那個位置,怎麼想都是有人故意在踹他。
全海之前說似乎看見老皮在他們後面,難道是他?
但是根本沒有證據,甚至連老皮是不是真的在他們這會兒都確定不了。
「幸虧狩獵小隊的人救了你,身手那叫一個漂亮。」全海慶幸地拍拍胸口,又道,「老實說,我總覺得那艘飛艇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也覺得眼熟,好像來過店裡。」但是紅頭髮那位怎麼不在?祁歡也跟著點頭,然後突然想起,這會兒不是感嘆的時候,應該過去跟救命恩人道個謝什麼的,說不定還能問問團團的事情!
等他抬起頭,銀髮青年和平頭男已經事了拂衣去,雷厲風行地開著飛艇走了,拖車裡還丟著那隻火螯,雙鉤形的尾巴綴在車後,隨著氣流搖搖晃晃,組成個歪扭破碎的心形。
算了,追也追不上,時間太晚了,還是明天再說吧。祁歡看著飛艇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他們剛殺了火螯,肯定有許多人看到,明天順著這個去打聽一下,應該找起來不會太難。
小家夥一直守在樓梯口等他,聽見開門聲便跑了過來。
死裡逃生的祁歡手腳酸軟身心俱疲,安撫了他兩句,匆匆洗漱爬上了床。
沒過多久,睡得迷迷糊糊正在跟火螯纏鬥的祁歡被樓下一陣叮哩咣啷的響動驚醒了。
難道又是小偷?他急得鞋都沒穿就跑下來,看到的卻是團團手足無措地站在廚房洗碗機邊的情形。
「我想…把這些碗拿出來收拾好……」團團捏著手裡那個已經凹陷變形的盤子,侷促地解釋道。
「就算想幫忙,你也可以白天有空的時候再做,何必大半夜跑過來。」祁歡扶額,他昨晚太累,把餐具丟進洗碗機就忘了,小家夥這是看到餐具沒整理想幫忙?他平常晚上不是都睡得很熟麼,怎麼今天突然醒了?
「我肚子餓睡不著,你睡得很熟,就想自己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小家夥糰子臉皺著,半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