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跟在男人身後,沿著陳晨他們出任務有可能行駛的路線尋找。
忽然,唐糖指著前面的喪屍堆驚慌的嚷了起來,「季安哥哥,你看那裡,那是不是晨哥哥?啊!那件綠色的衣服,我記得是你去年在晨哥哥生日時候送給他的,自那以後他常年穿在身上,那個被喪屍圍住的人不會是晨哥哥吧?」
走在前面的季安猛地頓住腳步,轉頭時,看見那抹熟悉的綠色,雙目轉瞬就赤紅了。
「阿晨!」季安嘶吼著,健步如飛,擺動雙臂,全力衝刺進喪屍堆中,毫不顧危險。仿佛那不是喪屍,不是只要咬上一口就會被同化的喪屍,而是什麼毫無威脅的生物。
季安沒有在末世中激發異能,所以他沒有異能者靈敏的身手和強大的異能,有的只是日復一日的非人的機械式訓練所帶來的敏捷度。
他掄著一把砍刀在喪屍群中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左突右擊,目標明確,就是那個被喪屍群包圍在中心的男人。
鮮血染紅眼的時候,季安終於來到那抹綠色的高大身影前,他背對著季安,季安伸出一隻胳膊迫不及待將那抹身影轉過來,然而等待他的不是熟悉的眉眼,而是血盆大口,滴滴答答的鮮血順著陌生的嘴角流下,一口黃牙的喪屍聞到生人味道,朝著季安的胳膊就咬下去。
驚詫來不及消化,長年累月訓練出的肌肉記憶促使著季安收回胳膊。
來不及細想就聽到身後女孩子驚慌失措的求救聲,「季安哥哥,救我,救我!」
身後的女孩被七八個喪屍包圍,捉襟見肘,落入下風,眼瞅著就要不敵。季安知道女孩雖然是異能者,可激發的不過是如同沒有一般的非戰鬥向空間系異能,完全不善戰鬥,顧不上多想,就再次轉身沖回去解救女孩。
手中的刀被他掄的虎虎生風,好不容易來到女孩跟前,發現女孩雖然抗擊的費力,可是並沒有受傷,長吁口氣,可這口氣還未吁到底,胸前猛地一股大力襲來,季安不防,被這股大力摜的向後仰面倒去。
想要穩住身形已來不及,後背傳來刺骨的疼痛,耳邊仿佛能聽見喪屍長長的指甲刺破血肉,貫穿骨骼的聲音,鼻尖聞到屬於自己血液的腥味。
季安那雙向來沉著的雙眼布滿了不可置信,他來不及問,就再次開始戰鬥起來。
戰鬥中,他回頭,恍惚中對上一雙充滿怨毒的雙眼,眼睛的主人不知道何時已經退開喪屍群,躲到安全的角落,此刻正抱著雙臂,冷漠地看著他。
季安直至此時才發現,原來那個被他在喪屍堆中救出來的女孩,被他親手撫養長大的女孩,竟然是怨恨著他的!
似乎還是怨毒了,恨毒了的那種!
不知道戰鬥多久,身體痛到麻木,終於結束了戰鬥。周圍都是被砍掉腦袋的喪屍,只有季安鮮血淋漓站在最中間,長長的砍刀矗立在地上,季安雙手杵著它支撐著強弩之末的身體。
像是一個浴血奮戰到最後的英雄。
這令唐糖更加嫉妒,嫉妒是毒藥,腐蝕著她的四肢百骸,更是成千上萬隻螞蟻,密密麻麻啃噬著她的心臟,她妒忌的無以復加,為什麼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多麼狼狽,這個男人卻總能是這副鐵骨錚錚,似永遠打不到的模樣。
即便,他現在滿身傷痕,下一刻就會變為喪屍。
「為什麼?」季安此時已經冷靜下來,眼中的不可置信盡褪,只剩下單純的疑問。
而一直隱忍,仿佛永遠都單純無害的唐糖終於露出真面目,她的面孔扭曲,表情可怖,「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嗎?你救我,那是出於什麼真心嗎?不過是把我當成彰顯你善良的工具罷了!
你想打基地指揮官的主意,你想收買人心,而我不過是一個噱頭罷了,不是我也會是旁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偽善至極的偽君子!」
唐糖一口氣吼完,把積壓在心底七年來不敢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了,「你什麼都不是,連最普通的異能都沒有激發,怎麼還有臉霸占著全世界最好的晨哥哥!
晨哥哥可是基地的指揮官,是最厲害雷火雙系異能者,他應該配我,配我這種同樣罕見珍貴的空間治癒雙系異能者。
可是就因為你先遇見晨哥哥幾年罷了,就可以恬不知恥的纏著他,你真讓我噁心!」
「他是我的男朋友,從末世前就是。」季安沒有為自己辯駁一句,只是在唐糖提到陳晨時,才平淡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可就是這樣一個事實,令唐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全身炸毛,她猛地抽出防身的長刀,一把捅進季安的胸膛,用力旋轉,一口鮮血從已經戰鬥到脫力從而無力反抗的季安口中噴出。
唐糖獰笑著,形如魔鬼,「胡說,噁心,喜歡男人,還不要臉糾纏晨哥哥的你,真令我噁心!
晨哥哥說過,他根本不喜歡你,他只是迫於無奈,誰讓你相伴他走過末世七年,生死相偎,所以他不能負你。所以,只要你死了,晨哥哥就是我的了。」
唐糖突地抽出長刀,鮮血噴涌,「季安哥哥,再見了!」
季安無力地倒在血泊中,雙眼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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