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重複顧錦笙的問題，然而外星人沉默了，他選擇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

顧錦笙嗤笑，「所以其實還是會死，是嗎？」

季安轉問外星人，外星人依舊沉默。

外星人不願意回答，季安知道他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即便得到答案，很可能也是真假難辨的答案。

季安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另一個他很關心的問題，「你剛才說，我們地球人死後，會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格式化記憶，然後繼續輪迴投胎轉世，那麼你口中的某種神秘力量是什麼力量？」

這個問題，外星人沒有拒絕回答，但是他也不知道。

「具體是什麼力量，我們也在探查。不過大致應該是某種運行的法則，或者地球本身的磁場，應該是地球孕育生命的自然規則。」

這段話令季安雲裡霧裡，聽得懂，又聽不懂。季安想要外星人進一步解釋，外星人卻只不停重複這句話。

季安不知道是二人溝通出現了問題，還是在外星人眼中，這句話已經相當直白了，直白到沒辦法進一步解釋了。就好比一加一等於二，這要怎麼解釋，沒法解釋，就是等於二。

季安把這段聽不太懂的話歸結為他現在文明程度無法理解的知識體系，待到文明提升，應該就能聽懂了。

「你渴嗎？要不要喝水？」季安見外星人似乎仍舊不舒服，想要幫助他緩解一下身體上的不得勁。

「不用，謝謝。」外星人道:「我們和你們不一樣，即便我們穿上軀體這個外殼，也不能食用地球上的任何食物。地球人類的食物對於我們的軀體而言是最厲害的破壞性物體，只要吃下一點點就會破壞我們的軀體，這個外殼就不能穿了，我們就會離開這個外殼。」

「你們離開外殼後就可以回到你們的星球嗎？然後還可以換新的外殼嗎？」

「是的，我們一旦脫離這個外殼，我們就可以回到屬於我們的星球。外殼可以隨便換，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外殼的損壞也不會影響我們的精神體，但是在我們精神體處於外殼之中這段時間，如果外殼受到損傷，我們只要在外殼裡就能感覺到相應的疼痛，一旦脫離外殼就會好。」

季安摩挲著下巴靜靜思索，外星人這段話給了他很多啟示。

「你剛才說人也有精神體，我可不可以認為人的□□就是外殼。人類的精神體被投放到了外殼裡，所以才會生病，感覺痛苦，這都是因為外殼壞了，影響了精神。而人類的壽命，就想當於外殼的使用壽命。壽長壽短，不過是外殼的損壞程度輕重。」

「這樣看來，人類豈不是受到了軀體的束縛，如果沒有軀體，只以精神體存在，實際上人類才是無敵的。」

外星人沉默，許久後緩緩道:「你還是那麼聰明！」

顧錦笙注意到外星人用詞，「還？你之前認識季安？」

「你認識我？」季安也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外星人為什麼要用還字，搞得像是在此之前他們認識且很熟悉一樣。

外星人沒有直接回答季安的問話，而是轉而給季安講了一個故事。

「在我們的星球上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就像你們地球始終流傳著的那些關於地球人人類起源的神話故事一樣。」

外星人緩緩講著，「在我們星球上流傳著一個古老的神話傳說。茫茫宇宙中，存在一顆資源匱乏，完全不適合我們生存的星球。

且這顆星球對於我們而言，還相當於變相的束縛。因為我們一旦來到那顆星球，我們的精神體就會受到很嚴重的抑制，很多能力都被無限壓制，無法發揮。就連我們無邊無界的思想都會被局限，明明很簡單的問題，不需要思考就可輕易想出。但是到了那顆星球，就好像變得笨了，成了什麼很難突破的千古難題。

而且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我們是沒有辦法自主離開那顆星球的。」

季安幾乎立刻就意識到了外星人口中的那顆星球是哪顆星球。

「你們神話傳說中的那顆星球是地球？」

外星人點頭。

「在我們那裡沒有死刑，因為死了就代表精神徹底消滅，這是很不人道的行為。後來我們的領導層決定把地球當成一個可以關押罪犯的星球。給每個罪犯根據刑期不同，穿上使用期限不等的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