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明聽到這個回答倚著靠背大笑,鄭直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手拍在徐望大腿上,「你哥確實……」
鄭直用胳膊懟了宋明明,企圖讓她停下來,「監控查到什麼地方了?」
宋明明立刻有了正形,「謝偉當天出門肯定不想讓人知道,他特意避開了大路,從家門口一路西行,最後一次發現他是在距離他們家八百米的小學門口,他蹲在牆角繫鞋帶。」
「他有沒有拿出手機,或者有什麼別的舉動?」徐望用廢紙折了一朵玫瑰花別在胸前,「他去見什麼人總得和對方聯繫吧,至少有約定,從這個方向下手是不是容易點?」
「查了,這個謝偉是個老婆奴,每天就圍著老婆轉,基本不和其他人有聯繫。」宋明明調出一張截圖,「我去看了用這個手機號註冊的所有帳號,這個人的生活極為簡單,甚至沒有過多的娛樂活動,我都想把他半夜出門這個行為定義為夢遊。」
鄭直把紙揉起來又展開,「如果這個人是直接面對面找他呢?比如在馬路上接頭,或者乾脆就是謝偉單位的學生、老師。」
「那這個範圍就大了,他每天最喜歡去的地方是菜市場,這幾個菜市場裡面不固定流動人群每周可達三萬人,我們很難從這麼多人中,精準篩選出和他接頭的那個。」
鄭直陷入了沉默,這個案件和常中生的那個比起來截然不同,上一次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推著他們前進,這一次反而像一個路障從各個方向攔住他們,不管是謝偉、薛仁還是張長勇三個人的調查在同一時間內走進了死胡同。
「我有一個猜想,如果謝偉那天是半夜出門,有沒有可能之前也是這個時間出門,我個人覺得他和這個人見面一定是有規律的,比如說控制時間或是地點,而且他一定有不得不去見這個人的原因,這個原因是可以觸碰到社會的底線,不然他沒有必要瞞著他老婆。」徐望拿著筆指向前方,「讓我們來猜猜會是什麼,認識的人都說他們家庭情況不錯,應該不是金錢,謝偉對於婚姻的忠誠度極高,婚外情的可能幾乎沒有,他們這麼多年沒有孩子……有沒有可能是去見一個他老婆不能見到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其中善惡交織,但大多數被劃分為三種類型:為財、為情、為權。謝偉這種人不會把錢財和權利看得比老婆還要重要,所以只能是情。
「查一下他家的監控,時間鎖定在凌晨,日期鎖定在近兩個月,我們排查一下,儘量找出他半夜出門的原因。」鄭直起身把風扇搬過來,突如其來的風吹掉了徐望胸前的玫瑰花,徐望趕緊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土,扭頭對鄭直呲牙咧嘴。
「這種民用監控最多只能往前翻一個月,他們家這個型號比較好,我往前追溯可以查到四十五天前的信息。」宋明明瞟了眼電腦上的時間,「一個半小時我才能給你結果。」她合上電腦,「我找一個會議室呆一會兒,吃中午飯的時候你倆叫我。」
宋明明前腳離開辦公室,鄭直後腳就挖苦徐望,「讓你煩走了吧。」
「她那是看見我就沒法工作,這是一種愛的表現。」徐望把紙玫瑰放在鄭直頭上。
「那完蛋了,李隊要是知道遲早把你們兩個其中一個發配出去,他對宋明明和干閨女一樣,你猜猜最後是誰承受一切。」鄭直把紙球丟出去,正中門口的垃圾桶,「三分,快給我鼓掌。」
「你再這樣我只能給你一巴掌。」徐望一巴掌拍在鄭直背上,「我今天在王大爺那兒當了一回偵察兵,他和我講了趙局的事。」
「趙自立?」鄭直直呼對方大名,「都說什麼了?」
徐望敲了下桌子,站起來往外走,鄭直自覺地跟上去。兩個人走到走廊盡頭,徐望像一隻考拉一樣笨拙地翻越窗台,鄭直在背後使壞,用手托著他的屁股打了一下。
兩個人連滾帶爬才摸到天台的欄杆,徐望四處打量了一番,確認沒有人以後坐在了地上,鄭直蹲在他身邊,耳朵直往前湊。
「你知道趙局空降那事吧。」
鄭直對此有所耳聞,當年趙自立應了他的名字,拋下市局去隔壁市自立門戶,重組了一支刑偵隊,三年裡破了六七個案子,名聲大振。大家都覺得他會趁著年輕多立幾個功作為以後的資本,沒想到趙自立激流勇退,一手交了刑偵隊的權,一手收了東文市局副局長的位置,風風光光回來了,直接壓了李富德一頭。
彼時李富德正為了鄭長青的事情傷心,對上頭升職的邀約推三阻四,沒想到最後等到的是趙自立這個「老朋友」。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燒到了死去的鄭長青頭上,非要奪了他的一等功,還要填上違反紀律的處罰。李富德聽到消息,直接和老局長拍桌子,在辦公室里罵趙自立不是東西,好幾撥人勸下來這個事才算平息,最後以抹掉李富德的二等功為代價,讓鄭長青的光榮寫上了最後一筆。
不過這些事都是鄭直從別人嘴裡拼湊出來的,李富德從來沒講過,有幾次他當作開玩笑試探性的問了兩句,李富德也就是用白眼搪塞過去。
這件事局裡好多人都知道,徐望要說的肯定不止這些,鄭直點了頭,示意他往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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