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切西婭一路上聽到的隱約聲響,也被無限放大。
「好痛……我的腦袋好痛!它們,它們說我生病了,我要治療!我要吃藥!」
癲狂中帶著沙啞,這是三號床中年男人的聲音。
「居然真的找到她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冷漠而又隱忍,是維爾伯特的聲音。
「我說過,我一定會把她抓來的——在這裡,我就是神明。」
稚嫩的聲音中流露出洋洋得意,這應該是院長。
「現在,你們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院長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病床,發出鐺鐺的聲響。
唯一的希望?
他憑什麼認為自己會救他們?
除非他真的知道點什麼……
切西婭沒有行動,依然躺在床上裝死。
等了半晌,也沒人接院長的話,整個房間中只迴蕩著三號床男人的痛苦哀嚎。
「好吧,我就當你們徹底臣服於我了。」
他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事到如今,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命不好。它們擬定的出院名單上,剛好有404病房的全部病人。」
說著,切西婭聽到了翻動紙張的聲音,應該是對方正在給維爾伯特展示名單。
「那你抓我做什麼?」
維爾伯特冷聲道。
「所以我說你們命不好嘛。」
他輕聲說著,同時響起了紙張拍打皮膚的聲音。
「原本,你是不用受這個罪的。可惜了,當時去404病房的時候,病人偏偏少了一個。」
「作為代替,我只能把你也抓回來咯。雖然一號床肯定是逃不了的,但是,以防萬一嘛——」
「人不能太自信了。」
院長的聲音逐漸貼近,最後幾乎是在切西婭頭頂響起。
「讓我看看,這也是個有錢的啊。」
他自言自語著,聲音圍著切西婭的病床轉了一圈。
「毀容男有了…小啞巴有了…還缺點什麼呢?」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手中響起,院長心情極好,一邊哼著歌謠,一邊在醫療箱中翻找著。
「啊,這個不錯。」
從中拿出一把嶄新的手術刀,他的目光在病人身上游離,尋找著合適的位置。
隨後,那亮銀色的刀刃就要刺向病人的腹部——
下一秒。
病床上的病人不見蹤影,而他的脖子前卻多了一把鋒利的斧頭。
「別亂動。」
冷冽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把刀扔了。」
叮——
手術刀與地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這位女士,我們好商量嘛,你不要這麼衝動……」
感受到脖頸處冰涼的觸感,院長的聲音不自覺顫抖起來。
「你看,這醫院上下都聽從我的命令。如果你肯放了我,那我就讓所有人都聽你的,你要什麼有什麼,你也能享受……」
「不稀罕。」
聲音響起的同時,斧頭猛得往裡一收,院長脖子上就多出了一道血痕。
「那你說!你想讓我做什麼,我絕對聽話!別殺我!」
或許是因為生命受到威脅,院長徹底慌了神,歇斯底里地大喊著。
第33章
「放…放過我!我也是被迫的!這都是它們逼著我的!」
半天也沒等到身後的人發話,脖頸處的斧頭卻越發逼近,院長開始推卸責任,將一切事情都歸咎到它們身上。
可切西婭還是沒搭理他。
她一邊用斧頭禁錮著院長,一邊打量著身處的地方。
這裡的燈光昏黃而微弱,僅能勉強照亮這狹小逼仄的房間。牆壁上面有著斑駁的印記,暗紅色的痕跡像是血跡。
空氣中還瀰漫著古怪的消毒水味,與霉濕氣息交織在一起,聞久了令人頭暈目眩。
角落裡擺放著破舊的木櫃,裡面分門別類擺放著各種手術所用到的器械,而房間正中間固定有三個病床。
上面依次躺著二號床、三號床,和維爾伯特。
比起白天裡所見到的治療室,這裡才更像是治療病人的場所。
可「病人」的狀態卻更糟糕了。
二號床少女雙眼緊閉,嘴角邊多出了慘不忍睹的傷痕,像是被人用器具往兩邊撕裂。上面只做了些簡易包紮,現在還在往外滲著鮮血。
三號床男人病情似乎惡化了,他臉部的潰爛不僅沒有得到醫治,反而完整的半張臉也被抓撓至毀容,整張臉都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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