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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惠帶著王元妦一起來到了京郊馬場,剛一下馬車,撲面而來的就是青草氣息,此處是京城王公貴胄的消遣之地,偌大的草場延綿至遠山腳下,數十匹毛色油亮的駿馬正在圍欄中悠閒踱步。

「縣主安好!」一個機靈的小廝早已小跑著迎上前來,腰彎得幾乎要折成兩段,臉上堆著殷勤笑容,「您常用的雅間都收拾妥當了,新到的葡萄酒也冰著呢。」

待他抬眼瞧見王元妦,變得更加諂媚,險些就要跪下行大禮:「哎喲喂!這不是王妃娘娘嗎!小的給您磕頭了!咱們馬場今兒個真是蓬蓽生輝,連鳳凰都要來棲枝頭了!」

昭惠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那小廝卻像得了天大的恩典似的,愈發殷勤地在前引路。沿途遇到的馬場僕役無不駐足行禮。

昭惠挽著王元妦的胳膊,兩個人一起來到了馬廄,她指著最裡間的隔欄,壓低聲音,像在分享一個甜蜜的秘密:「王妃請看。」

那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緞子一樣的皮毛,它優雅地昂起修長的頸項,每一寸肌肉線條都流暢完美。

「這小白馬性子最溫順了,王妃初學騎術,騎這匹馬在合適不過了。」

王元妦忍不住走到它的面前,撫過馬兒柔軟的鼻樑,那馬兒竟然好像有靈性一般,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馬童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這匹平日連韁繩都不讓人碰的傲氣主兒,此刻倒像是見了主任般乖巧。

白馬被牽到了場中,小廝剛要上前攙扶,卻見王元妦已輕巧地翻身上馬。那白馬非但不惱,反而親昵地打了個響鼻。

連她自己也不由怔住了,手下韁繩觸感莫名熟悉,她下意識地收緊了膝蓋,白馬立刻會意地放慢步伐,這默契來得如此自然,就像呼吸一般不需思考。

馬場裡其他正在馴馬的貴女們都不由自主停下動作,怔怔地望著這不可思議的景象。

「王妃!」昭惠聲音裡帶著掩不住的驚嘆。

王元妦下意識一夾馬腹,那白馬長嘶一聲,竟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鬃毛在風中揚起一道銀色的浪。

她的披風在疾風中獵獵翻卷,遠處青山如黛,近處草色連天,都成了她身後流動的畫卷。

昭惠站在原地,她張了張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王、王妃,您這騎術哪裡像是初學?」

王元妦勒馬迴轉,眼底卻浮著層自己也說不清的迷霧,她無意識地梳理著馬兒的銀鬃:「說來奇怪,我明明是第一次騎馬。」

白馬隨著她的話語,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臂,昭惠噗嗤一笑:「定是這馬兒與王妃投緣。」

然後昭惠也利落地翻身上馬,韁繩一抖便追了上去。兩匹駿馬並轡而行,

「王妃,騎馬如何!快活不快活!」

王元妦深吸一口草木清氣,眼角眉梢都染上明媚:「昭惠你說的對,策馬徐行當真是快活。」

兩匹馬兒似有靈性,不待主人催促便默契地加快了步伐。

小鳳凰死死扒著王元妦的髮髻,兩隻糖爪把她的玉釵都勾歪了。昭惠見狀「噗嗤」笑出聲來,馬鞭輕點那團炸毛的糖畫絨球:「我說小祖宗,您不是鳥嗎?怎麼不會飛啊?」

「對對對我是鳥。」小鳳凰立刻點頭如搗蒜,結果動作太大滑了下來,慌忙扇動翅膀穩住身形。但它忽然又反應過來,立刻昂首挺胸:「什麼鳥不鳥的!睜大你的凡眼看清楚,本座可是浴火重生的……哎喲!」

一陣鳳掠過,它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打著轉兒栽下來。王元妦剛伸手要接,這小祖宗又急慌慌撲騰起來,結果「啪」地撞在昭惠肩頭。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二人盡興而歸的時候。涼亭四角的宮燈已經亮起,侍女們悄聲布著茶點,新沏的茉莉香片在瓷盞中舒展,氤氳出裊裊霧氣。王元妦十分好奇:「你方才說的妖市究竟要如何去?」

昭惠壓低嗓音:「需得在夜晚,將引路符貼在眉心,閉目時需默念借道陰陽,百無禁忌,待聽到敲鑼聲時候再睜開眼睛。」

她輕咳一聲,心有餘悸:「不過王妃可得替我瞞著王爺,要是讓他知道我帶您去那種地方,定會告到我娘跟前去。然後我娘一定會罰我抄女戒。」

第23章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不是約會,

是去妖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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