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夾起自己的碟子裡被剃得乾乾淨淨的白嫩魚肉,「誰還能冒充我不成,又沒有話本子裡的人皮面具。」
「噗嗤」一聲笑,很給面子地為她這個一點兒不好笑的笑話捧場。
是賀南溪身旁的柳蒲,她彎著細細長長的眉毛笑看著她,江眠也沖她一笑。
柳蒲輕聲開口:「江姑娘福澤深厚,果真平安回來了。三年前從滄州傳來江姑娘的死訊,我和南溪都很為姑娘擔心。」
「多謝柳老闆啦,我沒事兒。」江眠笑著答。
賀南溪搖著手中的摺扇,好奇地問她:「你信裡面說這三年一直在一個地方學醫,找不到辦法回來?」
江眠點頭,「是啊,三年前我從咸陰山崖上跌落,到了一處世外之地。」
不是她非要用武俠小說的俗套劇情矇騙她的小夥伴,只不過三年前的咸陰山上,她在弟弟眼前突然消失,穿回現代,他們對外的說法是她從山崖上掉下去了。
這也是她才從賀南溪口中了解到的,她為了配合父親和弟弟的說法只能這麼往下接。
「在那裡有許多杏林高手,一時間也回不來,我乾脆跟著他們學醫。前幾日機緣巧合,我才得以回來。」這一番說辭也真不算是說謊。
賀南溪點點頭,又嘆口氣,「回來就好。江伯父和阿睢見到你一定會喜極而泣,他們這幾年雖然嘴上不說,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有多傷心。阿睢變得越來越沉默了,江伯父頭上的白髮都多了一大片。」
江眠聽得紅了眼眶,她也很想她爹,還有弟弟這個臭小子。只是他們在外出征,不方便通信,只能等著他們回京一家人才能團圓。
說到這裡,她乾脆向賀南溪打聽她的另外兩個好朋友——沈尋雲和孟知霜——的近況。她也給她們送了信,只不過從王府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收到回信。
賀南溪聽到她問,想了想,「孟家……之前聽說孟家夫人回娘家省親了,好像是帶著孟三一起回去了。」
江眠點了點頭,孟夫人的娘家在蘇杭一帶,這一來一回不少時間,為了不平白浪費路上折騰這麼一番,估計她們至少也要待個大半年。所以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知霜了。
「小雲呢?」
「啪」地一聲,賀南溪手中的摺扇一合,「你不知道吧!沈家姑娘,被賜婚給太子殿下做太子妃了。現在,唔,估計在忙著備嫁了。」
「什麼?」江眠大吃一驚,「小雲要和太子成親?」
「你這麼驚訝做什麼。」賀南溪往後坐了坐,又重新搖起扇子,「沈姑娘的父親是太子少傅,沈姑娘和太子殿下說起來也算是青梅竹馬的一段佳話。這婚事也是太子殿下親自去求陛下賜下的。」
江眠吃了口魚肉壓壓驚。
「我只是從沒聽小雲說起過她和太子殿下有感情……沒想到……」
這樣的話,沈尋雲只怕最近也沒有時間見到了。皇家婚嫁,戒制森嚴,規矩多如牛毛,沈尋雲這會兒只怕忙得焦頭爛額。
三年前她離開的時候,大家還好得如膠似漆。
三年後再回來,朋友已各有歸宿,父親和弟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江眠第一次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失落感。
柳蒲瞬間發現了江眠情緒的低落,她抬手給江眠斟了一杯茶,笑著道:「小店裡又進了一批成色很好的玉石,江姑娘若願意賞臉來店裡玩兒,可看看有沒有中意的,打幾件首飾。」
江眠執起茶杯,向倒茶的柳蒲道謝。
柳蒲是個玉石商,三年多前,她和柳蒲是先相識的。說起來好笑,她第一次見到柳蒲的時候,就看見她在整人。
那日在一家首飾店裡,一個貴女看上了柳蒲先拿在手裡的簪子,先是出言不遜後又仗勢威脅。柳蒲開口要和貴女競價,三兩句話就勾起了貴女的火氣,讓貴女直接把價格加到了五倍之多。
後來在她的玉石店裡,又看見過她逮著一個衣著華貴的貴公子宰客。
想起這些覺得好笑,江眠舉起手中的茶杯,「若柳老闆不嫌棄,過幾日我去找你玩兒。」
柳蒲纖纖素手忙也拿起茶杯,和江眠一碰,杯子的位置放得低於江眠的杯子,喜道:「那就說定了。」
幾人邊吃邊聊。江眠三年沒有在大晟,賀南溪和江眠說起來京城發生的事情。二人都是樂子人,加上柳蒲在旁恰到好處的接話,三人聊的舒暢快意。
一頓飯吃完,天色已漆黑。
華燈初上。
酒樓外面掛起了一排排燈籠,街道上燭火通明。
三人從酒樓里出來。
江眠走在前頭,初秋的晚風吹來,帶著涼爽的愜意,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走出去兩步,她又突然停下,睜大眼睛往右邊看去。
在拐角處,燈籠稀疏,昏暗搖曳的火光下站著一個身姿筆挺的修長身影。在燈火的掩映下,如竹如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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