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的人，評判標準也不同。」

「到底要到什麼程度，才是真正的穩定呢？」

「所以，沒有什麼路是一定正確的，同樣，也沒有什麼路一定就是錯誤的。」

盛遂說：「其實我一直以來也都是隨遇而安，心裡沒有太過強烈的目標，從我爸媽那件事發生之後，一直都沒怎麼走出來，大多數時間，都是萎靡喪氣居多。」

「我也是又遇到你，等到進了騰星，跟著做完手頭上現在這個項目之後，才一點點摸索到想法和見解，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目標、職業規劃和為之所感興趣的事。」

「這是我自己不算豐富

的經驗。」

「但是小福，你不用按照誰的想法來，遵從你自己的內心，你不一樣的，你一直都要比我勇敢得多，有自己的意見，也有自己所為之執著的事情，喜歡什麼，就大膽去做。」

就想盛遂所希望的那樣，也想要能追上方芙意的步伐，能夠成為她身後堅強的後盾，而不是累贅。

「不需要再討厭痛苦，也不要懼怕這些迷茫，有痛苦難捱的時刻，在幸福來臨時，才能更加心安理得享受。」

聽著盛遂的話，方芙意點點頭。

遵從內心的想法嗎？

為之所執著的嗎？

類似這樣的目標，一想到就覺得有點興奮和期待的事情，她其實是有的，只是在生活發生變化、經濟狀況和以前天差地別後，卻也想都不敢想了。

但在盛遂的話過後，心裡的那個念頭死灰復燃，慢慢燃起火花。

既然有著明確的目標，為什麼不能夠再堅定點，世界上的人這麼多，誰說實現理想和完成期望的那個人就不能是自己呢？

心底暗暗下定了決心。

遙不可及的事情一點點顯現出雛形。

第38章

站在教學樓前的交叉路口。

往前是操場，往左是三食堂，再往右是圖書館。

趁著陽光正好，方芙意和盛遂順著那條小道往前，在周圍學生的歡聲笑語中，來到操場附近的草坪處找了個地方坐著，湊在一起曬著太陽。

天邊蔚藍。

揚起的雲是金色的，像是片被陽光渡了亮色的鱗片。

有柔軟的陽光托著底，多餘的寒風被擋過，操場這邊好像也顯得沒有那麼冷了。

沐浴在璀璨的光里，身體被曬得暖和和，被陽光覆蓋到的地方暖洋洋。光線充足的時刻，光影照在臉上，側臉、下頜的線條乃至身體也被渡了層金色。

方芙意本來在笑著說些話，驀然睜開眼睛，抬頭，卻看向盛遂正好也低下頭，在光暈重疊的剎那間跟他對視。

太近了。

兩個人距離隨著彼此的關係越來越近。

甚至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近到了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程度，連呼吸的氣息都能感受到。

腦中一瞬間空白，氣息慢慢噴灑，慢慢地什麼都沒有了，眼前的一切都泯滅，只剩下盛遂的眼睛，覆著光亮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和柔軟到看上去就很好親的唇瓣。

大概是溫暖的陽光讓人心猿意馬，渴望一切被光所包裹的東西，方芙意伸手，鬼使神差地碰了碰盛遂的睫毛。

「幹什麼呢？」他笑著，卻躲都沒躲，說，「有點癢。」

身體朝著對方的方向傾斜，兩隻手也緊緊握著。

挨在一起，十指緊扣。

誰也沒有鬆開，誰也沒有後退，更沒有人拒絕。

彼此在對方這裡的吸引力越來越大，光影描繪著兩人的側臉，兩道陰影相傾，呼吸越來越近。

他們的影子似乎生來就是一體的，現在即將纏繞在一起，不過都是出於自身的本能而已。

然而就在兩道影子快要傾覆在一起的時刻，突然，一隻球順著草坪上的蹤跡一直往這裡滾了過來，那隻球速度很快，就快要朝著他們的方向砸過來，最後還是被盛遂伸手一擋，才停留在方芙意和他的腳邊。

光的誘惑無限大。

漸近的吸引被突如其來的闖入驟然打斷，即將湊近的吻被打斷，兩個人都有點恍惚和不耐。

難以割捨，卻不得已而分開。

緊跟著那隻球後面的，還有個穿著灰色衛衣的男生氣喘吁吁慌跑來，他一邊追著球，還一邊道著歉，「抱歉抱歉，球沒有撞到你們吧，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