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石蘭聽著謁靜蘭那令人心碎的話語,只覺天旋地轉,雙腿發軟,整個人搖搖欲墜。就在她幾乎站立不穩之時,謁靜蘭那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人類的方法救不了我兒子,但荒獸的法子,未必不行。」
謁靜蘭說罷,緩緩轉過頭,目光中竟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溫柔與憐惜,看向孤石蘭和隋禾,輕聲說道:「石蘭、禾禾,趁現在還有機會,趕緊離開吧。姑姑這輩子最疼的就是你們和阿灝,我不想你們有任何危險。」那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還有點釋然。
話落,謁靜蘭不再有絲毫猶豫,神色變得決絕起來。她迅速從袖中掏出十幾顆血紅色的精石,動作利落地投入陣法之中。這些精石一出現,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為之震顫,散發出一股詭異而強大的氣息。
「這是什麼?」
「是荒獸血精,一些高階荒獸心臟會凝結成指甲蓋大小的血精,這是他們畢生修為所在之地,也是最後的保命手段。」
陌夙經常外出,所以見多識廣。這種荒獸即使被黑血石所殺,只要這塊血精還在他們便可無限重生。
說著,他看向謁靜蘭手中那十幾顆比拳頭還大的血精,心中駭然。如此數量的血精,不知蘊含了多麼大的能量。他瞬間明白,謁靜蘭這是妄圖利用荒獸的復活能力,來復活她的兒子謁疏灝。
陌夙暗自思忖,要煉化出這麼多、且如此巨大的血精,沒個三五百年根本無法做到。看來,謁靜蘭早在來洗罪城之前,便已處心積慮地謀劃此事,而他們,不過是被她利用的棋子罷了。
陌夙自認為自己已經算是心狠手辣了,沒想到謁靜蘭更是狠辣,竟想用這數不盡的荒獸,滿城的犯人,都給她復活兒子做祭品。
第49章
人們接連不斷地倒下,城中響起了一片絕望的哀嚎!有些弱的甚至連一絲骨灰都不曾剩下,風一吹便如同雪花一般飄的到處都是。
隋禾他們這邊的情況自然被所有人看在眼裡,他們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不顧一切地朝著隋禾他們這邊爬來,眼神中滿是對生的渴望。混亂中,一位滿頭白髮面容憔悴的母親,顫抖著將懷中的孩子遞向隋禾。
隋禾心懷憐憫,不假思索地伸手接過孩子。可剎那間,身旁的陌夙臉色驟變,痛苦地扭曲起來,緊接著「撲通」一聲,重重地蹲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隋禾焦急地用力拉扯,卻根本無法讓陌夙起身。
「扔掉他!」陌夙強忍著鑽心的劇痛,聲嘶力竭地吼道,隨後猛地奪過孩子,扔回給那位母親。就在他的手再次握住隋禾的瞬間,痛苦如潮水般退去,神情舒緩了許多。
「果然,你這邊只能帶一個人免受傷害。」陌夙舒服的鬆了口氣。
而那位母親剛接過孩子,孩子卻在她懷中瞬間化為齏粉。「我的孩子!不!不……」母親崩潰地癱坐在地,雙手瘋狂地在空氣中抓撓,悽厲的哭喊聲劃破長空,令人心碎。
片刻後,她停止了哭喊,雙手攛著孩子的些許骨灰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怨毒,死死地盯著隋禾他們。
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在混亂中聲嘶力竭地高喊了一聲:「他們身上有寶物,能抵擋傷害!快搶,搶到就能活命。」
瞬間,猶如平靜湖面被投入巨石,激起千層浪。那些尚有一絲力氣的人,紅著眼,仿若餓狼撲食般,朝著隋禾他們瘋狂湧來,妄圖搶奪他們身上的護身符。
「再拓!」
陌夙扯著嗓子,朝著不遠處的再拓高聲呼喊,一邊喊,一邊揮手示意他將孤石蘭送過來。在這危機四伏的絕境中,抱團取暖無疑是當下最明智的選擇。
再拓心領神會,迅速帶著孤石蘭趕到。四人一匯合,陌夙與再拓默契十足,當即站定位置,將孤石蘭和隋禾穩穩護在中間,嚴陣以待,共同對抗那些如餓狼般瘋狂湧來、妄圖搶奪隋禾孤石蘭兩人手裡東西的人。
陌夙和再拓本就實力強勁,如今又有隋禾和孤石蘭在旁輔助,那些在謁靜蘭恐怖力量折磨下已然油盡燈枯的犯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陌夙手中的寒月鞭,在空中甩出一道道銀光,每一道都帶著凜冽的寒氣與威懾力,仿佛在向眾人發出嚴厲警告:膽敢靠近者,死!
赤羽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為了能融入陌夙他們這個相對安全的小團體,赤羽當機立斷,一把拽住銀沙,朝著他們靠攏。
就在此時陌夙突然感覺鞭子猛地一沉,像是被什麼死死卡住。他心中一驚,定睛一看,只見抓住鞭子的,竟是許久未見的青仄。
令人詫異的是,青仄的臉上依舊保持的青春靚麗,在眾人皆被謁靜蘭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情況下,他似乎一點也沒受謁靜蘭的影響,也正因如此,他被眾人認定是持有法寶護身之人,自然也遭受了不少攻擊,此刻正狼狽不堪。
「大佬救命!」青仄扯著嗓子,帶著哭腔邊大喊邊朝著他們這邊跑來。
看在他借自己法寶的面子上,陌夙手中寒月鞭順勢一甩,將青仄拉到了自己身邊。
有了陌夙和再拓兩位實力強勁的大佬庇護,青仄總算能鬆口氣。他累得癱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一抬頭,便瞧見隋禾正滿臉好奇地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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