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這幾個字眼讓陌夙覺得無比噁心,他才不要和這廢物長得一樣,要說像那也是他遺傳了母后的優良基因。陌夙默不作聲的往旁邊站了站,暫時不想和這老眼昏花的外公挨邊。
「不是吧?王后給陛下戴綠帽?」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立馬炸開一片。
「噓噓噓!可不敢亂說!」有人趕緊上前捂嘴,生怕這話被更多人聽見,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呀!
器乘敖這邊聲音剛被按下,旁邊卻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這些話語像帶著倒刺的箭,直直刺進昆川的耳朵里,氣得他血氣上涌,腦袋嗡嗡作響,差點就被氣昏過去。
「毒婦!說!到底怎麼回事?」昆川在一旁侍從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剛緩過勁來就怒目圓睜的衝著末知翎吼道。
末知翎見事情已然敗露,心中慌亂不已,趕忙連滾帶爬地爬到昆川身邊,焦急地解釋:「陛下,您可別聽他們胡說,臣妾真的沒做過那些事啊!臣妾這些年對您怎麼樣,您還不清楚嗎?我滿心滿眼,一心一意都是您啊!」
她心裡急速盤算著,以她對昆川的了解,偷換孩子、混淆皇家血脈固然是重罪,但在這個極度看重顏面的男人心中,被戴綠帽無疑是更不能觸碰的逆鱗,那可是死罪中的死罪。
權衡再三,她決定孤注一擲,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往對國王熾熱的愛上扯。她在心底給自己打氣努力勸服自己:我做這一切怎麼了,還不是因為愛慘了你,難道愛一個人也有錯?
「直接做個鑑定不就得了,假話真話一驗便知。」皇叔離敕鵬安突然開口,將眾人不敢說出口的方法直截了當擺在眾人面前。
「王叔,你在這兒瞎攪和什麼啊!」
昆川一聽這話,急得差點
跳起來。他心裡清楚,親子鑑定肯定得做,可怎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他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可是能和他玩到一塊的人能有什麼腦子?
皇叔離敕鵬安本是好心來幫忙,結果建議被當面駁回,頓時氣得梗著脖子反駁:「怎麼了嘛!我還不是擔心你被蒙在鼓裡,好心給你出主意,你倒不領情?行,當我多管閒事,你就一輩子頂著這綠帽子吧,哼!」
「你!」昆川被噎得說不出話。
「不用做鑑定,假的就是假的。」再拓異常平靜,仿佛要用一字一句把自己釘在恥辱柱上。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狂跳的心平復下來,隨後,將那些被歲月塵封已久的秘密,一樁樁、一件件,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面前。
「你的兒子早在出生那一刻就夭折了。我不過是王后為了保住榮華富貴找來的替身罷了。」再拓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悠悠迴蕩,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眾人的心尖上。
「您一直將末知翎養在宮外,時隔五年,當得知您即將迎她進宮時,末知翎慌了。她心裡清楚,若沒有那個您心心念念的孩子傍身,憑著您那易變的愛情,她根本無法與先王后抗衡。所以,在我五歲那年,末知翎找上了門。為了不讓她偷梁換柱的陰謀敗露,為了永絕後患,她竟心狠手辣地滅了我全家!」
說完,再拓緩緩看向陌夙,眼中滿是愧疚:「先王后的死,也是她一手策劃的。」
這一刻,廣場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驚天秘密震得呆立原地,腦海中自送補充了許多再拓未言說的細枝末節。
「說下去。」陌夙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當年,宮內傳出的旨意稱先王后久病纏身,突有一日病情加重,不過半日便撒手人寰。緊接著,三日後國王要納新王后的旨意便昭告眾人。隨後,又發生了小皇子陌夙持刀弒父的驚天事件。這般一連串的大事接踵而至,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根本無暇去細究王后的真正死因。等陌夙的事情塵埃落定,王后已然被葬入王室皇陵。
「末知翎帶著我進宮的那十幾年,想要爭權奪位的心思一天都未曾停歇。努力多年都未能誕下一個自己的孩子,末知翎便將心思打到了先王后身上。她心裡清楚,只要先王后也沒了孩子,以她作為國王最寵愛的妃子身份,再加上冒名頂替的我,便有機會與背後有器家支撐的王后一爭高下。」
再拓陷入回憶,往昔那些日子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至今都能感受到,自己眼睜睜看著末知翎十年如一日地給王后下毒,卻因年幼無力,只能在一旁怯弱的看著的那種滿心無助與恐懼。
這些年,每至午夜夢回,先王后那張因中毒而飽受折磨卻依舊溫柔的臉,以及她抱著自己講故事的畫面,總會反覆浮現,他總會在這種痛苦與悔恨交織的情緒中猛然驚醒。
在他心中,先王后是那般溫柔善良,他多希望自己當時能再勇敢一些,或許先王后也不會就這樣草草結束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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