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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郢商人雖然富裕,但社會地位很低,客氣地說話、急智應對,都是經商必備的能力,有「眼力見」則是保命技能。

殷富的經商之路是用性命鋪就的,殷遙和殷梨自幼就把周遭的冷眼、盤剝和刻薄都記在心裡,察言觀色對殷家來說是保命利器。

所以,哪怕是第一次見,在殷氏兄妹眼裡,大廳里最和善的是醫護人員,鄭院長和金老,他們的眼神既清澈又溫和。

潤和帝向殷氏兄妹招了招手:「走近前來,孤有事要問你們。」

殷氏兄妹再次行禮,走近兩步,在潤和帝連連招手之下,最後與他的病床保持五步距離,就再也不肯上前了。

潤和帝打量殷氏兄妹倆,略有些驚訝地發現,比起肥頭大耳的殷富,兄妹倆模樣非常惹眼,充滿了異域的美感。

正在這時,代表潤和帝與太子殿下,去協理文家替文閣老辦喪儀的盧申和盧湛回到了搶救大廳,盧湛把之前貼了畫紙的大白板推出來,向殷氏兄妹示意:

「你們看,這是暮山縣的呆小症病人,得了大脖子病的村民,飛來醫館的醫仙們給出建議,將他們當地的鹽改成海鹽。」

「之前問過你殷富,他說從吃海鹽的地區運鹽到暮山縣,三倍價才能不虧,四倍價才有得賺。」

大郢的鹽是自由買賣,百姓向來是哪種鹽便宜買哪種,真正貧苦的百姓連鹽都吃不起,殷家有段日子同樣吃不起鹽。

盧湛上次已經在潤和帝面前表示,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海鹽進山的問題,所以聯繫殷富沒有結果,聽說殷家兄妹上山,就立刻把他們截到搶救大廳。

殷遙緊張得手心出汗,海鹽雨季的折損確實多,但貨運路上繳納的各種稅項才是關鍵,潤和帝就在眼前,這裡的老病人都是重臣,他們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殷梨更加緊張,因為殷家賣貨的價錢是自己核算成本以後定的,敢在水運和陸運兩條路線上隨意增加繳稅的官員,背後都牽扯著無數利益,而搶救大廳的老臣們通常就在利益的盡頭。

世人皆說商人逐利,但商人地位極低,也是大郢官員最喜歡盤剝的肥肉,所有官員們都一樣,潤和帝卻還在問為何運鹽價高?這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如果殷家什麼都不說,到時候運海鹽的事情落在自家頭上,暮山縣那麼窮,鹽價還不能賣貴,那樣的話,運鹽折損和繳稅的成本都需要殷家貼補。

生意買賣有賺有賠,運海鹽這事穩賠不賺,一旦開始,殷家再有錢也扛不住日積月累的消耗,多則一年,少則半年就得把家底都貼補進去。

殷遙怎麼也不會用自己家去填補運鹽的窟窿,所以,只能絞盡腦汁地說服潤和帝,不讓他把運鹽這樁差事扣在殷家。

殷梨的想法與殷遙一致,盧家這是打算割殷家肉填自家的庫房,所以這樁事情萬萬不能同意,還要想法子推脫。

忽然,殷遙有了主意:「啟稟陛下,奴不敢有半點欺瞞,只因家中未曾做過鹽運的生意,家父只是按照一般路運和水運的成本做的估算,難免有偏差。」

「奴覺得此事關係重大,小心考量才是上策。」

盧湛收到潤和帝的眼色,問:「何為上策?」

殷遙力持鎮定:「啟稟陛下,奴見識淺薄,著實現丑。可以找人在各產鹽地購買一馬車海鹽,試各種盛裝容器,然後分水運和路運、經各條路線運至暮山縣。」

「現在三月,一路過去可能遇到各種狀況,到達後計算折損與成本。每個月運一次,經過反覆運輸後,才能算出折損和估價。」

潤和帝微微點頭:「如此甚好,但第一批鹽還是由盧家與書信同行,儘快送到暮山縣。」

盧湛恭敬回話:「啟稟陛下,海鹽與家書都已經準備妥當,只是……」

「說。」潤和帝怎麼會聽不出話外音?

盧湛繼續:「可是一車海鹽該如何分配,那些脖子粗或者不粗的人,是否都要吃海鹽?如果海鹽是藥,那必定要有合適的藥量。」

簡單來說,遠在暮山縣的盧滿不通醫術,沒法把握這個度。

潤和帝的心裡很清楚,飛來醫館的生活用度都太過優越,尤其是盥洗室和沖淋房、食堂等等,所以

醫仙們都不願下山,更別提坐馬車兩個月到達暮山縣,為那些病人診治、分配鹽量。

但盧湛說的是事實,所以潤和帝只能看著鄭院長,張了張嘴:「鄭院長,海鹽運送不易,還請醫仙們多多指點。」

鄭院長直接打電話給內分泌科主任張蕾,把運送海鹽去暮山縣的難題說了一遍。

一刻鐘後,張蕾拿著一疊A4紙就來了,走進護士站沙沙寫,然後交給譯語人崔樹:「你逐字逐句翻譯就行,一看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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