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之承挨了一巴掌，眼神幽怨，深深地看蘇憶真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蘇憶真意識到不對，眼珠一轉，加快腳步跟上他。

這人明顯是在吃醋，蘇憶真頭一回看見，還覺得怪有趣。

突如其來的，蘇憶真想激一激他，清清嗓子道：「我高中那會兒確實和他玩得挺好的，他還經常請我去他家玩，他十八歲的生日宴，我還去了呢。」

兩人這會兒已經走到包廂裡頭了，蘇憶真嘴裡喋喋不休，沒有一句是蔣之承想聽的，他忍不了，直接回頭，食指抵在蘇憶真的嘴唇上，眼神幽怨。

「不許說了。」

蘇憶真看著他，終究是沒忍住，嘴角一點一點往上揚。

」

騙你的！「蘇憶真把蔣之承的手拿下來，笑道：「他十八歲在國外過的，我沒去呢。」

「還有，你說的什麼喜歡不喜歡，根本不可能，人家高中的時候就有女朋友了，說出來指不定你還認識。」

蔣之承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

兩人坐下，開始點菜。

翻開菜單，蘇憶真點了道他們這兒的招牌菜，看著看著，不知為何，腦海里又湧入高中時期那些畫面。

可能是離開高中校園太久了，現在想起來那些時光，格外令人懷念。

蘇憶真忍不住道：「你別說，成和高中的時候人可好了，熱情又大方，辦事也體面，班上好多人都和他玩得來。」

蔣之承聽了，看她一眼，忽然抽走她面前的菜單。

「幹嘛？」蘇憶真回神。

「別點了，」蔣之承語氣陰陰的，「少吃點說不定就沒力氣誇別的男人了。」

「什麼呀！」蘇憶真無奈笑了，「這是事實好不好！」

說完又把菜單抽回來，狠狠地多點了幾個菜。

蔣之承在她點菜的基礎上，又添了幾個涼菜，合上菜單，服務員出去。

包廂里頓時只剩下他們兩個，蘇憶真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來一看，是二姐的消息，正準備回復她，忽然聽見蔣之承在她旁邊叫她的名字：

「真真。」

蘇憶真應了句，回頭看他。

蔣之承只用側臉對著她，從這個角度看去，看不太出他什麼情緒，只聽見他無波無瀾地問了一句：

「你高中，有沒有喜歡過別人？」

蘇憶真眨眨眼睛，一時間沒搞懂蔣之承問這個是幹什麼？

她開個玩笑，難道他當真了？

「沒有。」她趕緊否認。

蔣之承垂下眼帘，偏過頭和她對視，又問：「暗戀什麼的，也沒有？」

蘇憶真搖搖頭，看向蔣之承的目光裡帶著疑慮。

蔣之承卻還是在沉思，他道：「你高中的時候，我應該在國外留學。」

「嗯，」蘇憶真點頭，「對呀，那會你好像只有春節才會來我們家，平時都見不到你人，只能聽我爸媽聊起你。」

蔣之承喉結滾了滾，沒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就有點失落。

沒能參與蘇憶真的高中時期，是一件很大的憾事。

他都能想到她高中會有多可愛多活潑，轉著筆撐著腦袋聽老師講課，下午回來，丟下書包摔進沙發里，等著阿姨給她端一盤水果。

又或是對哪個男同學感興趣，偷偷看他，輾轉幾人要到他的聯繫方式。

蔣之承想了想，覺得這樣的畫面有些讓他心痛。

他只想讓她眼裡，有他一個人。

可惜這個階段，他們還沒有產生太深的羈絆。

蔣之承腦海里迴轉過許多東西，蘇憶真卻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她觀察著他的表情，以為他還在為成和的事情耿耿於懷。

那可不行，蘇憶真放下筷子，湊近蔣之承，直接雙手捧住他的臉，道：「你放心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蔣之承笑了笑，掐掐她臉龐：「你也是。」

這話惹得蘇憶真好奇了：「不是，你也沒有喜歡過別人？」

蔣之承比她大三歲，難道在長達26年的人生里，沒碰見過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孩兒嗎？

這不正常吧？

說到這個，蔣之承的臉色忽然變了下，他躲閃，搖頭：「沒有。」

「暗戀呢？」蘇憶真追問他，「暗戀也沒有？」

蔣之承的心臟在此刻忽然落掉一拍，問題來得太快，他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徑直否認：「沒有。」

蘇憶真大吃一驚。

但吃驚過後，好像又有點開心。

他喜歡的第一個人是自己，這當然再好不過了。

她臉上緩緩綻放出笑容，忽然在蔣之承臉上吧唧一口：「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