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且慢!」天南從侯生背後喊道。
侯生聽到他的聲音,倒是停下了,轉頭看到天南跑到自己身邊,將一個包裹遞給了他。
「侯公子,我看您面色有些不好,這是我曾經遊歷四方帶來的藥,能夠治天下所有的病,您且收下。」天南說道。
侯生是沒有什麼病的,但既然天南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接過那東西之後,侯生大著舌頭道:「下回,下回再來了,我請你喝酒!」
天南笑著點頭,目送著侯生晃晃悠悠離開。
此時天色已晚。
侯生拎著那包裹走在回府的路上。
這幾日雲京的雪已經停了下來,街上的積雪早就化了,才不至於侯生走路滑倒。
走著走著,他踩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
「嗯?」侯生皺著眉,費勁彎下腰,打量著地上的那物件。
湊近之後才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
他猛地被熏,差點吐出來。
酒醒了大半,侯生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這才驚覺那是一具屍體。
侯生猛然瞪眼,手上的布袋也落在了地上,灰色的粉末從中露出了些許。
這是侯生回府的必經之路,平日熟悉的街道此刻仿佛變成了黃泉之路,像是暗處正有什麼黑白無常在等著索命,讓侯生心中一緊。
他也顧不上落下的東西,連滾帶爬地往自己府上趕。
年尚任雖為大理寺少卿,但因本人無能,加上年家大公子的身份在此,他平日在大理寺相當清閒。
雲京中若是出什麼事,大多是由大理寺卿方徊處理事務。
第二日一大早,剛下了早朝,方徊便被一個仵作攔了下來。
那仵作支支吾吾地說了自己昨晚在侯府門口看到的屍體。
方徊眼前一黑,他今年才二十有六,頭髮卻已經快要掉光了。
下了早朝後,還沒回去緩口氣,就聽到仵作的話,方徊只覺得眼前一黑。
不過他還是盡職盡責地跟著仵作到了發現屍體的地方。
路上遇見了年尚任,雖說沒什麼用,但方徊仍然叫上了他。
幾人來到案發之地,看到了那具屍體。
看上去是個年齡不大的孩子,身上穿著灰色的衣服,已經染上了血。
致命傷看上去是脖子側面的刀傷。
方徊嘆了口氣,最近京中來了不少流浪的孩子,或許這也是其中一個可憐人之一。
只是這些流浪的乞兒大多是孤兒,無父無母,就算查明真相也沒有什麼意義。
無奈,方徊只能先讓人將此處收拾乾淨。
剛吩咐完,他便聽到了身旁的年尚任突然咳嗽起來的聲音。
方徊轉身一看,注意到的正是表情有些倉皇的年尚任。
方徊眯了眯眼,敏銳的直覺讓他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咳……咳咳!」年尚任咳得更大聲了,臉色透露出病態的潮紅。
看上去像是又犯病了。
見狀,方徊說道:「若是少卿身子不適,不如先回去歇著。」
方徊說話一貫毒辣,就算惹不起年家,他平日也沒少陰陽年尚任。
畢竟此人占了大理寺少卿一職,卻總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根本幫不上忙不說,甚至有時還要顧及他的情況。
有時事務多了忙起來,方徊連個幫手都找不到。
年尚任倒是已經習慣了,他不緊不慢地又咳了幾聲,將方才撿到的東西塞到自己的袖中。
隨後慢悠悠給方徊行了個禮,竟真的轉身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方徊握緊拳頭。
氣煞我也!
方徊深吸一口氣,心裡又罵了幾句,強迫自己不再想旁事,開始觀察現場。
「你是何時發現死者的?」方徊詢問一旁的仵作。
那仵作想了想:「子時前後。」
方徊擰眉,蹲下觀察那屍體的情況,看上去已經過去了好幾日。
仵作的證詞倒沒什麼用。
方徊正準備起身,卻注意到了屍體手旁的些許灰色粉末。
昨晚下了一陣小雪,正常情況下那些粉末會被蓋住,但不知為何那些粉末被人翻了出來,甚至在一旁還有手印。
方徊順著手印的方向看去,發覺手印消失的地方,是方才年尚任離開的方向。
想起剛才年尚任的異常,方徊若有所思。
他手指沾了些那粉末,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隱約能聞到些嗆人的味道。
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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