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
郁承禮也只看女人纖長手指,血紅一樣的液體。
襯她指甲上鴿子蛋一樣大的珠寶。
他只扯唇。
「這位是。」
溫頌也介紹:「汪家的弟弟,電影學院在讀男模。」
對方有眼力見地跟隨著喊七叔。
同時, 客氣地伸出手。
郁承禮淡笑, 看對方的手, 也只是伸手回握了下。
「年輕有為。」
「不不不, 比不上七叔正當年,事業有成。」
郁承禮撇過眼, 只扯唇笑,把菸頭擱菸灰缸旁磕了磕。
事業有成。
這詞,拿來形容他可不夠。
溫頌又問:「剛剛在座各位是在聊著什麼,行業新風向麼?不知道能否讓我也聽聽。」
大家嘆她敢來,但還沒想到她真敢問。
莫瑤長輩組局,今天這場不只是有實力資本人物的聚餐,為的也是給她鋪路。
商業機密,哪裡是能讓溫頌隨便聽到的。
「害,就是和幾個熟人隨便聊了聊。你不認識,那這王總張總的哪隨便接你話呀,不得先敬個幾杯,表示表示誠意?」
莫瑤算是這種場合的熟客了,知道什麼話能引起矛盾,什麼話能把人架火上。
這話一出,溫頌被架了起來,就看她怎麼回。
回得扭捏,不夠大氣。
回得不好,那是她沒能力,很容易讓一個人出洋相。
那邊趙莆看向郁承禮,想要附和著幫忙開口。
男人抬了抬手。
趙莆這才發覺男人一直沒說話,視線卻注視著大廳下處於眾矢之的的女人。
腹背受敵的情況,溫頌面上卻沒什麼大變化。
看不出是否運籌帷幄,但確實不怯場。
溫頌也不端著,笑笑,很是大方利落地拿起桌上一杯酒。
「既然話你也開口了,那這麼多老總在的。我總不好真一杯不敬,可一杯哪裡夠,咱這兒這麼多人,我總得一杯杯敬過來吧?」
溫頌這話是笑著對莫瑤說的,話音落下,也抬眼輕笑著朝對方投去一眼。
那明媚嬌俏的,壓根不像傳聞里唯諾受限的樣子。
反而,很是青春有魅力。
那一刻莫瑤心裡都下意識輕跳一下,沒繃住。
「我呢,確實初來乍到,又沒有什麼太多關係。大家聽聞起我,可能是因為我爺爺,再或者是郁老爺子,也就是郁家我最敬重的人,而且我七叔也在這兒,可是我自己做事總不可能還借我小叔叔的臉面吧,所以。」
溫頌先是一杯端舉繞場,講這話時特意彎著從郁承禮身後繞過。
酒杯舉起,面向的卻是在座全部人。
「這杯我先自罰,是我不請自來的表示,望各位老闆老總不要在意。」
一杯酒,喝得乾淨利落,沒半點猶豫。
場中已是有人揚眉,全程視線注意著她,意外於溫頌此番超出大家設想的表現。
而她第一杯是特意繞過郁承禮講這話。
當事人什麼也沒說,她嘴上也說不借七叔面,可事實上,就這麼一個舉動,但凡有心人也不可能完全不往心裡去。
不在意她七叔?行,人家這杯酒就是在她七叔頭頂敬的,對著大佬臉面,能不敬重麼。
可在意?成,那不是正著了她的道,溫頌的咖位目前而言確實是沒夠上他們這桌宴席。
「先生,太太這是……」
趙莆也有點沒看懂,依然擔心,問了一句。
郁承禮依舊是不動聲色,也沒特別表現。
視線只靜望人群里的那個女人。
平和也深意。
「先看。」
郁承禮其實自己也有些意外,知道溫頌在事業上向來有自己想法。
但這樣直觀地見到,還是第一次。
「我們新溫氏呢,說是初來乍到也不太好,畢竟前身是什麼企業咱們在座大佬都知曉。只是,我也只有一點話要說,雖然,我們目前架勢是趕不上溫氏最鼎盛的時期,我們和莫小姐經營的企業品牌也算是分了家。」
「但是。」溫頌又是倒了一杯酒,「我爺爺那時候傳承下來的織法技藝,也只有我們獨一份。包括我爺爺那時候最珍藏的技藝,也都儲藏我溫公館。」
有人說:「可如今這市場,又不是看你人工技藝的。這一行業,人工反而是費時費力不賺錢的了,你不會想拿這個當噱頭。」
溫頌輕笑:「我有說過這個麼。」
她恰好是走到那人身旁,手扶著椅背,拿起酒壺往他杯里滿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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