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說不清是這男人慾揚先抑來的溫柔炮彈,還是說,他真的有表揚的成分的。
想了許久溫頌腦子才回到正題。
「請問是誰讓你喊的這句溫太太?」
他調侃她不都是用郁這個字麼。
「怎麼,平時那個稱呼習慣了,換回你自己的姓不適應麼。」
郁承禮:「不是看你平常好像也不是很喜歡冠夫姓。」
「……我哪有不喜歡過。」
溫頌勉強翻了個身,也好好坐起來,有一點匯報商談的那個態度。
「我平常重心都放在新羅那邊,生意你也知道難做,還要顧設計。酒店管理這一方面,確實沒太顧全面。」
「嗯,理解。」
「所以,你剛那麼突然給我交代任務,我還沒進入狀態,暫時有些跟不上你進度。而且我剛跟薊總那邊的人商量完,思緒沒回來,理解嗎?」
郁承禮像是才真正注意她。
很正視的,平常打量的,不帶一絲歧義。
那突如其來的視線掃描,忽然讓溫頌有一點不適應。
「怎麼了,我有哪裡話說錯?或者,你要是想讓我做這個闊太萬事不管只管享受,我也不是不樂意。」
「畢竟,當初剛從顧女士那兒接手這家酒店時,那我也以為只是做甩手掌柜呢。」
嫁進來前以為是享福的。
這她找誰說理去啊?
說了半天,沒等來男人的回應。
溫頌正要回頭去看,腰上忽而落下一手。
冷白的手指,約摸快有十公分的手指長度,那熨帖上來微燙的溫度席捲她的時候,溫頌下意識彈起了一下。
跟膝蓋連鎖反應一般,想躲,可人已經被巧勁按了回去。
她一愣,可微微吸氣回首看男人。
他只垂眸視線落自己後腰處。
「別動。」
溫頌當下就乖乖不敢動了。靜默感受空氣的寂靜,以及男人……手指的動作。
頗有醫生風範一般的,令她能想起自己十五歲時摔傷了腰去看中醫。
-《醫宗金鑒》里一般把腰痛分為了九種。腎虛腰疼、風濕骨痛、氣滯,你是哪一種?那時候給她看診的是老中醫的首徒,一面容年輕秀美的男生,那時她還不懂事,覺得被異性碰腰都很是羞赧了。
對方食指一摁,她疼得不行,咬牙不吭氣,哪還曉得那些。
再說成年後智齒發炎去看診,那帶了口罩的青年醫生又是身長溫柔的,手術器械往嘴裡一貼,輕聲一句沒關係放鬆點,她心跳都能飆一百三去。
溫頌好像天生對那種行事遊刃有餘,處事鬆弛有度的男性格外上頭。
以至於今天郁承禮在工作時點她的不是,看她的匯報,只是淡冷一個眼神。
她覺得都好像回到小時候讀書時。
被監督,被視察,那感覺微妙又特別。
「腰痛沒休息好,具體是痛的哪裡?」男人說話就不像科室里那些醫生了,也沒有穿白大褂。只白色襯衫,那也有性格張力,對人稍冷淡點,溫頌覺得她呼吸好像有點要繃不住。
「痛,也沒有痛哪兒。」
她想了想,白天會議室里那理由都她自己搪塞隨便找的。
她哪有腰痛?頂多就是出去泡吧熬夜要麼看會不會把腰給閃了的。哪有他郁承禮年歲大了,身子骨都有堪受損。
當然,這話她不敢拿郁承禮面前說的。
「好像也還好。大概是沒睡好。」
溫頌這句本就說得心虛氣短,忽然覺得腰上手勁放重了點。
她皺眉,壓低聲輕嘶一聲。
「郁承禮,你要麼就好好上個酷刑讓我直接招了,要麼,就好好給我按個摩讓人放鬆一下。不要把人吊在那裡不上不下,也揣測不出您心事好麼?」
您是今天想做一回中醫看我腰呢,還是資本家踐行呢。
氣不過,心裡話也直接說了出來。
郁承禮也說了心底話:「不裝弱了?今天會議里,裝得病懨懨的,好像還挺真實。我還真擔心你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才怪!
溫頌在心裡討伐,他到底知不知道她那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麼。
想折磨她就直說!
她:「……您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
郁承禮已經收回了手,輕慢抽出一旁濕紙巾淡淡擦手。
他那快比女生長的眼睫斂下,皮相漂亮起來絲毫不遜色娛樂圈大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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