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醉收緊手臂,任由他把自己推向牆壁,還稍微歪過頭露出更多皮膚,隨他蹭個盡興。
他死死盯著倉庫小門,一隻手摟著陳樂酩,一隻手打電話:「前後門關上,查C區監控,五分鐘前不管什麼東西從倉庫小門出去了,都給我追回——」
話沒說完他就瞥到牆角站著盆發財樹。
半人高,枝葉繁茂,伸出來的枝條有人小臂長。
「等等。」他對電話里的人說,又問陳樂酩:「那些人摸你哪兒了?」
「屁股……」
余醉捏著樹枝在他屁股上一掃。
「還在摸嗎?」
陳樂酩可憐兮兮說在的。
「……」
余醉掛了電話,罵了句髒話。
一盆破草非要往倉庫放什麼。
懷裡的人還在蹭,上癮一樣沒完沒了,呼吸的熱氣噴在他頸側。
余醉目視前方,靜靜等著,一條手臂還維持著環抱的姿勢,就這樣任由陳樂酩吸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別躲了,流氓落
網了。」
他把人挖出來,讓他看發財樹。
陳樂酩吸得上頭,眼神迷瞪瞪的,看看樹又看看他,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明白余醉也懶得張嘴,「上過廁所了?」
「沒……廁所關著呢。」
「憋不憋?」
「憋的,快炸了……」
「倒是沒給嚇尿。」
「嗯?你怎麼能說『尿』?」陳樂酩非常嚴肅地看著他,似乎接受不了,「不要說那個字,你這麼好看怎麼能說那麼粗魯的字呢,來和我學——」
余醉:「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憋一晚上。」
陳樂酩嘴巴一閉兩邊瞬間出現倆小括號。
余醉睨他一眼,掐著他的後頸往外帶。
他似乎很喜歡掐著別人脖子帶路,陳樂酩出乎意料地並不排斥,還被捏得挺舒服。
一路暈乎乎跟著,暈乎乎上樓,暈乎乎撒尿,最後暈乎乎地出來。
余醉正倚在洗手台前,望著窗外的雪抽菸。
陳樂酩頂著紅透的耳根子道謝:「給您添麻煩了,我叫陳樂酩,在楓島大學讀書。」
「沒人問你。」
「……」
「還不回去?」
「要回了,九點要查寢。」
「在這等我。」
他撂下這句話,轉身往外走。
陳樂酩不知道他去哪兒,下意識想跟上。
余醉扭頭,陳樂酩定住,余醉拿煙的手一點他腳下:「站進去。」
他腳邊的地板上有一圈圓形花紋。
陳樂酩抬起一條腿站進那個圈裡,歪頭問他:「為什麼?」
「因為好玩。」
余醉回卡座拿上他的羽絨服和背包,季小年正和學長玩捉王八。
他回二樓把羽絨服披在陳樂酩身上,沒讓他下去,直接從二樓走外部樓梯下到後門。
楓島零下十幾度了。
夜風透骨涼,雪直往人脖子裡鑽。
陳樂酩一下子被凍清醒了,瞥到余醉只穿著件大衣:「余老闆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余醉:「我出來抽菸的。」
「……」陳樂酩自討了個沒趣。
這個點兒不好打車,下著雪路上也堵。
天越來越冷,他裹著羽絨服來回蹦。
余醉低頭髮了條消息。
沒一會兒陳樂酩就收到蘿拉的微信,問他是不是在酒吧街。
陳樂酩一驚,做賊似的探著腦袋四處張望。
並沒有看到蘿拉,她怎麼會知道?
又一條消息彈出來。
-在那等我十分鐘就到。
陳樂酩懷疑自己身邊有蘿拉的眼線,隨時監視自己的動向,匯報給他那位從不出面的哥哥。
想到哥哥,他失落地抿抿嘴巴,在路障石墩旁邊蹲下。
圓乎乎的石球旁蹲著圓乎乎的他。
這是他劫後餘生的第45天,那位傳說中的哥哥一直沒出現。
沒打過電話,沒發過消息,沒過問一句。
哪怕是只隨手在路邊撿的出車禍的小狗,送到寵物醫院,也會去看一眼治沒治好吧?
可他這麼大一個活人,哥哥卻漠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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