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說這些話的語氣,咬牙切齒的模樣,眼底猙獰可怖到快要撕裂的鮮紅血絲,仿佛今天不是他們攔著,他真的會衝進費德蒙的公館,不計後果地把那些死法在對方身上全部實施一遍。
余醉罕見地愣住了。
幾秒鐘的短暫愣神之後,他微微挑起眉毛,陌生又探究地看向弟弟。
陳樂酩被他眼中的陌生刺傷,明明很難過卻故作知錯不改的模樣。
「我就是在想這個!怎麼了,不應該嗎?」
話音剛落,余醉就笑了。
笑得很吃力,但又很開懷,乾裂的唇縫中滲出幾縷血絲,每一個五官都變得生動起來。
陳樂酩傻掉,懵懵地站在那裡,被哥哥捏住肩膀。
「kitty,我要暈倒了,一點力氣都沒了,但我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記住,好嗎?」
「不管你因為什麼恨之入骨的理由想結束一個人的生命,都不要自己動手,第一時間來找我。如果他真的罪該萬死,哥哥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但如果只是為我。」余醉停頓下,很輕很輕地撥了撥他的睫毛,「哥哥很驕傲,但是不要。」
他不要弟弟冒險,更不要弟弟受傷。
他知道弟弟這麼乖的孩子會為了他衝冠一怒甚至不惜動刀動槍的地步,就已經夠了。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他就好。
「關於王長亮和那場車禍,我是不是還沒有正式誇過你?」
余醉站在床邊,朝陳樂酩伸出手。
他眼中的欣慰和讚賞毫不吝嗇地滿溢而出,變成甘甜的蜜糖,誘惑著陳樂酩這隻終其一生都在為哥哥的誇獎勇往直前的笨拙的熊。
陳樂酩頭暈目眩,如墜雲端,從頭到腳都飄飄然,膝蓋壓著被子裡柔軟的羽絨,一步一步地朝哥哥膝行。
余醉在他來到面前時,將掌心抬高並豎了起來。
陳樂酩吞了下口水,慢慢、慢慢地,把自己的臉頰貼上去。
如同小狗昂首挺胸,把毛茸茸的頭頂遞到主人手邊。
余醉摩挲著他的側臉。
每說一字都讓陳樂酩的心震顫一分。
「真勇敢,好孩子。」
「一直沒機會告訴你,哥哥非常、非常為你驕傲。」
他的聲音那麼繾綣、那麼溫柔,比情詩還動聽,就像塞壬的歌聲,撥弄著陳樂酩的每一根神經。
別的情侶之間或許要說盡花言巧語極盡大膽露骨才能讓另一方動情,但他們不同。
愛人之前是兄弟,是十四年的珍惜憐愛與孺慕追逐。
余醉只需要一句誇獎,就能讓陳樂酩怦然心動。
他面頰緋紅地湊上去,環抱住哥哥的後頸,呼吸間冒著熱氣,在余醉的下巴和耳後啄吻。
「我要實質獎勵,不要只口頭的。」
余醉摟住他的腰:「你要什麼?」
陳樂酩不作聲,邊循著他身上沒幹涸的水珠往下吻,邊撩起眼皮和他目光相接。
余醉讀懂他話中的暗示,縱容地捧住他的後腦。
陳樂酩用牙尖撕咬他褲子上的系帶,還不忘告狀。
「小汪哥說我是你養的星怒。」
余醉脖子上最粗的那根血管狠跳一記,聲音和眼神都變得慵懶散漫:「他說的?我去揍他。」
「你不准揍,你讓小文哥揍。」陳樂酩的話音含混不清。
余醉失笑:「別獎勵他了。」
「那星怒是什麼意思?」
余醉拍拍他的臉,再次捅開嘴巴,表情和動作都惡劣:「就這個意思。」
「唔——」陳樂酩臉紅了,渾身發燙。
「你和汪陽說話了?在這個屋裡?」
「沒有!是他非要和我說的,我說我哥不讓我和別人說話,他把我嘴巴撬開逼我說。」
「是嗎。」余醉輕聲細語地說著,完全聽不出情緒,就在陳樂酩以為自己成功糊弄過去的時候,被他猝不及防的掐住後頸,往前狠壓!
「真是好樣的,把哥哥說的話當放屁了呢。」
「唔唔唔——沒、沒有……咳咳!我錯、知道錯了……哥……」
余醉拉開他的頭,憐愛地拍拍臉蛋。
「轉過去,趴好。」
「不要了哥哥上次抽的還沒好呢……」
「我讓你趴好。」
陳樂酩癟癟嘴,不甘不願地轉過身照做。
余醉又說他趴的不好看,「kitty,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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