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想個辦法,我們兩天沒出門了。
靳寒回得很快。
-?
-討債的在門口堵著不敢出去?
余醉說:討債的在家裡堵著不讓出去。
不愧是過來人,靳寒只用一秒就明白了到底誰是那個討債的,並提出了個簡單高效的解決辦法。
-綁上。
-年紀還小呢,做多了影響智商。
余醉說大概率已經影響了。
靳寒回他個大拇指:多給孩子攢點錢吧。
於是陳樂酩人在床上睡,錢從天上來,支付寶到帳一百萬。
提示音出來時給他嚇得一蹬腿,撓撓屁股翻身把自己砸到哥哥身上繼續睡。
兩人終於逃出臥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陳樂酩神清氣爽地站在穿衣鏡前,揪扯自己的衣服。
他在家裡習慣穿睡衣,但這兩天衣服洗得太頻繁,已經沒有能換的了,余醉就給他找了件上高中時穿的睡衣。
粉色的插肩T恤,肚子那塊有隻吹風機豬。
胖瘦倒是還好,就是衣長有點短,抬手都漏肚臍眼,顯得家庭條件有點拮据。
他下面還被綁著,本來就沒安全感,老想揪著衣服下擺去遮什麼似的。
「別遮了,沒人知道你下面怎麼了。」
余醉從他身邊過,隨手呼嚕了一把倒霉弟弟的捲毛頭,順便開窗通風,把不知道弄濕的第幾床被褥丟進洗衣機,還好這一個禮拜都是晴天,晾得干。
陳樂酩臊眉耷眼的模樣十分可憐,跟只陀螺似的追在哥哥身邊轉圈:「給我解開吧,求求哥哥,拜託拜託,我會聽話的,你這樣搞得我好像是什麼絕世大淫魔一樣……」
余醉頭也不回道:「你不是淫魔。」
「對啊我就說嘛!」
余醉補上後半句:「——你是淫魔轉世,法力更高。」
陳樂酩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翻過去。
但生氣歸生氣,終於能下樓了,他今天還有件大事要干。
幫哥哥掛好衣服,他牽著余醉的手屁顛屁顛下樓,汪陽和秦文正在樓下摘菜。
他們今晚本來想吃烤全羊的,但一聽那兩位荒淫無道的新人要出關,就改為青菜湯了。
估計接下來一周陳樂酩都吃不了重葷重油,辛辣更是免談。
「小汪哥小汪哥!」
陳樂酩踩著拖鞋啪嗒啪嗒朝汪陽跑來。
因為前兩天胯骨被打開的幅度實在太大,他現在走路姿勢有點古怪,腿往兩邊撇,順拐還不自知,一味像開屏的孔雀得意洋洋地炫耀。
他從汪陽面前走過去,哎,他又從汪陽面前走過來。
他還故意高抬腿露出短褲下的吻痕和青紫掐痕。
汪陽看他那嘚瑟樣兒就知道他沒憋好屁,閉嘴閉眼就不搭茬兒。
給陳樂酩急得跳腳:「小汪哥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看你什麼?」汪陽睜開一隻眼。
陳樂酩:「嗯哼。」
汪陽:「吃飽喝足啦?」
陳樂酩臉蛋紅紅:「嗷嗷。」
「行!恭喜你。」汪陽大手一揮把他摟過來好好磋磨兩把,「改天約你和你哥一起打炮啊。」
每當陳樂酩以為自己不要臉的程度能跟他小汪哥較量一二時,汪陽就能給他開拓新高度。
「不要不要不要!!!」
他撒腿就跑,一溜煙鑽進廚房。
余醉正在燉湯。
大補的牛骨烏雞湯,食材都是山莊現送來的。
他剛手起刀落把小臂粗的筒骨砍斷,抹掉菜板上淋漓的血沫,把骨頭和藥材一起丟進鍋里。
要開火的時候,手機響了。
他也沒有能換的睡衣了,以前的衣服又不在這邊,索性光著上身穿著條有些舊的家居褲。
褲子系帶很鬆了,松松垮垮地掛在胯上,壁壘分明的腹肌下露出一條白色內褲邊。
他神情懶散地站在灶台前,望著鍋里沸騰的骨湯,一手拿著手機講電話,一手用筷子把湯里煮開的薑片蔥段都夾出來,怕陳樂酩喝得太急給吃進去。
來電的是以前在歐洲合作過的生意夥伴,嘴裡嘰里呱啦講著法語,講半天沒一句重點。
余醉耐著性子問他到底有沒有正事,沒有掛了。
對面這才說:什麼時候回來一趟,有筆大買賣想跟你談。
高壓鍋上汽了,鍋蓋上的鐵坨滋滋響著蹦起來。
余醉打開水龍頭,撩了捧水往鍋邊一淋,火苗噌一下燃起老高,鐵坨老實下去。
身後響起兩道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余醉往旁邊一瞥,看到陳樂酩的影子伸著兩隻手跟只大螳螂似的溜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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