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剛好提到了這個話題,她想起之前深埋的好奇心,「我能知道關於霍伊斯那個案子更多的細節嗎?比如他為什麼會遇害?我聽說給他留下致命傷口的是教會內的一名修女,指使她殺害霍伊斯的則是一名頗有名望的主教。」
這沒什麼不好跟索芙娜說的。
她也算當事人之一。
洛弗將調查到的真相同索芙娜娓娓道來:「霍伊斯這麼多年來一直利用他大主教的身份在暗地裡買賣教職。為了掩人耳目,他還親手提拔了一名主教,即萊奧波爾多。」
早年的抱養之恩,讓萊奧波爾多視霍伊斯為親生父親一般的存在,加上後來在霍伊斯的幫助下成為了前途無量的主教,他對霍伊斯簡直是言聽計從。
然而機緣巧合之下,萊奧波爾多得知了一樁舊事。
他幾乎是在極度震驚之中,通過暗中追查,拼湊出了自己真實的身世。
霍伊斯根本就是他親生的父親,只不過他一出生,霍伊斯看到他那雙因為返祖而異於常人的眼睛,不能接受自己的後代是個瑕疵品,便狠心拋棄了他和他的母親。
萊奧波爾多的母親認為是他的出生導致了自己遭到愛人的背叛,於是把他丟到了人跡罕見的郊外,完全不打算管他的死活。
得知萊奧波爾多被丟棄,霍伊斯卻又將已經奄奄一息的他抱回了教會。這下所有人都稱頌霍伊斯多麼善良仁慈,挽救了一個因為血脈返祖而被父母遺棄的可憐嬰孩,還一手撫養他長大,培養他成了主教。
連那個可憐的嬰孩也是這樣認為,對霍伊斯感恩戴德,恨不得替他去死。
其實一開始,說不定霍伊斯就覺得萊奧波爾多活不下來,於是想著抱回來做做樣子,為自己積攢美名罷了。
誰能想到他的生命力如此頑強,硬是活了過來,長大成人,成為了霍伊斯斂財的工具。
「等等,可我記得策劃這起謀殺案的主教名叫艾瑟琳,不叫萊奧波爾多。」
「難道他們合作了?」索芙娜報出一個猜測。
洛弗搖頭,「萊奧波爾多沒有參與這起謀殺案,他只是得知了艾瑟琳的計劃後,沒有阻攔她,更沒有告知霍伊斯。」
更有可能的是,他順水推舟幫了艾瑟琳一把。
艾瑟琳的計劃做得很隱秘,得知的人寥寥,可她到底在教會內部沒有太大的權力,支持她的人也是教會中較為邊緣的一群人,行動間難免漏出痕跡。
像萊奧波爾多這樣真正掌管著教會大多數事務的實權主教,便察覺了她意圖謀殺霍伊斯的計劃。
可他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後,對霍伊斯的感情早已變質,幾乎是縱容著艾瑟琳完成了她的計劃。
很難說如果沒有他幫忙遮掩,霍伊斯會不會如此輕易地被害。
可這只是警署的猜測,他們拿不出指證萊奧波爾多的證據,不得不說能協助霍伊斯這麼多年,萊奧波爾多做事堪稱滴水不漏,想從他身上找證據,比一條滑溜的魚還難捉。
警署只好調轉槍口,試圖從艾瑟琳嘴裡挖出些東西。
結果她分外淡定,只交代了屬於自己的那部分罪行。
「因為接受了你的指使,那名修女即將面臨長達二十年的監/禁,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獄中度過。你對她就沒有任何愧疚嗎?」審訊的警員聲色俱厲的道。
「殺人是不對的,哪怕那個人死有餘辜,所以我們自願背負了世俗的罪孽。假如你們沒能調查出真相,我們會在死後同霍伊斯到主的面前對峙;而你們調查出了真相,我們便順從地接受法律的懲罰。」
即使被銬在審訊椅上,艾瑟琳依然是溫和的,她看著警員的目光充滿慈愛,語氣娓娓道來,像是為每一位前來求教的光明神信徒解惑。
「瓊是為了我而殺人,我會在主的面前陳述這個事實,分擔她的罪。」
聽到這裡,索芙娜的表情有些複雜,「教會的人大概是最狂熱的那一批信徒了吧。」
為了信仰,可以眼都不眨的處決瀆職的霍伊斯。
但要說艾瑟琳她們不尊重法律吧,她們心知肚明殺人是*不對的,更對法庭的判決毫無異議,沒有通過起訴霍伊斯買賣教職的行為減輕自己身上的刑期。
關於這一點,洛弗也感到有些頭疼,「我已經同奧蕾莉亞聊過這件事了,等她接任海星石市的大主教之位後,會加強對修女和牧師們的監督。」
儘量避免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
然而到底能起到多大的效果,還有待商榷。
畢竟聚集在教會裡的可是將身心都用來侍奉神明的狂信徒們。
除非解散教會——最高法庭和議會那些人努力了這麼多年,能從王室和貴族手裡拿到如今的權利已然算得上煞費苦心,可要他們干涉教會,恐怕只能等到獸人們對神明的信仰淡去,才不會激起民憤。
否則王權就要借著神權捲土重來了。
看出洛弗不欲繼續這個話題,索芙娜乾脆重新針對霍伊斯的案子提問,她還有一件事弄不明白。
「可是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麼理由想要殺害霍伊斯都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不認識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更提不上為他們謀害霍伊斯助力,陷害我有什麼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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