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來說,洛弗壓根不清楚威克曼上任後警署發生的改變,他又怎麼能事無巨細地幫索芙娜安排好逃跑的方案。其中只要出了一丁點差錯,都能被負責看守的警員及時發覺。
如果威克曼非要揪著這一點不放,波布還想問,在索芙娜之前都沒有任何一個關進拘禁室的犯人能夠成功逃走,不正是證明了洛弗的安排沒錯嗎?要不是你閉著眼睛瞎改一氣,索芙娜能不能逃走還不好說。
波布繼續補充道:「還有一點,根據我們目前的調查來看,從拘禁室離開後,嫌疑人直接回了金曼蓮公寓,公寓管理員布倫達太太可以證明,一直到警署派人上門前,她都沒有見到嫌疑人出過家門。」
所以警署暫時還不能直接推斷洛弗和索芙娜的逃跑有關係,頂多是懷疑,因為洛弗是這麼久以來唯一和索芙娜見過面的人。
儘管波布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在威克曼眼裡,波布就是在偏幫洛弗。
尤其波布明里暗裡似乎是在指責他對警署的改動才讓索芙娜有了逃跑的機會,威克曼才不背這口黑鍋,他反而把槍口指向波布:
「嫌疑人是索芙娜魯比特的丈夫,想幫她逃跑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嗎?你身為署長,一直幫著嫌疑人說話,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也在其中幫忙了!」
「我是在根據證據說話!你不要在這捏造事實!」波布簡直要被威克曼氣壞了。
兩個人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要準備在審訊室里打一架。
「威克曼警長,」洛弗不得不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劍拔弩張,「您剛剛也說了,我是索芙娜的丈夫,作為丈夫看望妻子,我想這沒什麼好指摘的。」
威克曼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洛弗身上,他冷哼一聲,「可她不單單是你的妻子,更是一名極有可能危害海星石市治安的邪教徒!」
「正因為擔心這樣的事情有可能發生,我才沒有隱瞞她的身份,而是直接送來了警署,之後的一切也都是按流程進行。」
「沒錯,是洛弗親自把索芙娜送到警署來的,這件事你隨便抓一個警員來問都能知道。」波布點頭附和道。
因此威克曼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還是那句話,洛弗如果想幫索芙娜逃跑,一開始不把人送到警署來不就好了,用得著這麼費勁嗎?
威克曼當然知道自己的推理十分牽強,但是一想到不久前他在電話里與艾露莎葛勞談好的交易,威克曼的眼皮控制不住地抽動了一下,洛弗絕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撇清嫌疑,安然無恙地離開警署。
「如果你真的這麼無私,為什麼要去見她?又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不肯與她離婚?說白了,你就是仍然對她留有感情。」威克曼把話題重新繞了回來。
「是的,我仍然愛她。」洛弗並沒有在這一點上狡辯的打算。
「哈。」威克曼嘴角泄出一聲勝券在握的輕笑。
「但我以信仰的名義起誓,我從沒有做過任何足以危害海星石市的事。」洛弗抬眼,毫不避諱地對上威克曼的視線。
反而是威克曼率先挪開目光,不敢繼續同洛弗對視,怪了,他怎麼覺得在洛弗的目光之下他才像是那個被審問的對象。
他做什麼了?他可什麼都沒做!
只不過是想把海星石市這爛攤子丟出去,在這場危機之中保全自己而已,無論換了誰來都會這麼做的。威克曼心虛地自我安慰。
同時嘴上也不忘逞強,「你說沒做就沒做了?總之在警署找到更充足的證據之前,你休想離開!」
*
茫茫的海面上,一艘小船緩慢而堅定地往某個方向飄去。
金阿霍一面賣力地划動船槳,一面忍不住直白地打量索芙娜,「先前一直沒能收到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把自己給玩脫了。」
「如你所見,確實是差一點我們的計劃就失敗了。」索芙娜坦率地承認,她也沒想到竟然剛好趕上海星石市鬧起了古怪的疫病,法庭壓根沒空審理她的案子,讓她被困在拘禁室如此之久。
原本在索芙娜的設想里,她應該很快被轉移到監獄,等到金阿霍一傳來訊息,她就會立刻想辦法逃出來與金阿霍匯合。
這也是最不容易牽連到洛弗的辦法。
「所以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金阿霍問。
他是真的好奇。
老實說一直沒聽到索芙娜前往監獄的消息時,金阿霍就覺得他們的計劃懸了。
一想到他為此不僅放棄了繼續在達芙妮餐廳當個老實巴交的廚師,還惹了一身腥,估計已經上了警署的抓捕名單時,金阿霍就想回到那個答應索芙娜與她合作的下午,勸自己再多考慮幾分鐘。
起碼應該多想個備用方案,而不是腦袋一熱就跟著索芙娜一條道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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