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樓說的不錯,這是一張長相極為妖艷的臉。
白皙的面容上,眉心一點紅,像極了火紅的狐狸尾巴;狹長的丹鳳眼,眼尾一縷紅色向上挑起,不多不少,正勾在人心坎上。即使身為男子,仍能驚艷萬方。
安然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明白為什麼居民樓想把人關在樓里了。這簡直是個男版狐狸精,有過之而不及。
「晏無方……」洛雲煙咬牙切齒,回眸看向寧遠的目光的狠厲了許多,「你早就知道是他?」
寧遠冷笑道:「剛知道不久,如果你要殺他,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聽兩人對話,安然恍然,原來自己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
「哈哈哈,好久不見,老朋友。」和尚嘴角帶笑,安然卻總覺得他的笑容下不懷好意,「別來無恙啊,洛雲煙。我們是合作夥伴,不是嗎?」
「如果你是指給我設套,差點讓我破產進治安屬的那次,我倒是可以好好跟你清算一下。」刷的一聲,洛雲煙掏出一把銀劍。
「咳咳。」晏無方咳嗽了兩聲,一手捂住胸口,似乎那裡的傷還讓他隱隱作痛。
「呵呵……哈哈哈。」他笑的肩膀都在微微顫抖,「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讓你們看看我的最新成果,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禪杖落地,地面憑空出現一個金色陣圖,是閣樓那個插滿旗幟的陣法。陣內,一名赤裸的女鬼正躺在地板上。
是吳珍。
吳珍裸露在外的身體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線,那是被刀剁下的傷口,就連靈魂都難以倖免。
晏無方抬起眼眸,眼中有紅光一閃而過,下一秒,吳珍四肢抬起,從中間反折,以極其詭異的姿勢爬起。她睜開眼睛,雙目空洞,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
剎那間,陣法內怨氣橫生,重重圍繞在吳珍身旁,源源不斷的注入她的體內。吳珍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足足有三個成年人那麼高,身體變得通紅,紅的發黑,已經不成人形。
「她變異了。」安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如果她承受不住這麼多怨氣,爆體而亡,屆時整棟小區都別要了。」
話音剛落,洛雲煙沖了上去,一劍砍斷了吳珍的一條胳膊。下一刻,怨氣紛涌而上,吳珍剛斷掉的胳膊又完好無損長了出來。
洛雲煙:「可惡。」
腳下紅霧升起,薄霧之間,黑蛇涌動,一把短刃飛速划過,穿透吳珍腦門。她身體一仰,重重倒地,不過半秒,傷口竟又完全癒合。
「沒有用。」洛雲煙蹙起眉頭。
「一起上。」寧遠手握短刃,稍稍偏頭躲過襲來的怨氣,身形一閃踏入陣中。
鋪面而來的威壓襲來,壓在人身上喘不過氣,安然剛一抬腳整個人都跪倒在地,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汗水,凝結成一團一滴一滴往下落。不過幾分鐘,她的後背已經濕了一片。
好難受,胸口像是被堵著,無法呼吸。安然*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呼吸,死陣造成的後遺症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峰。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條瀕死的魚,迫切渴望著水源。
怨氣似乎具有意識,一時間齊齊朝最為虛弱的安然襲來,卻在中途被洛雲煙攔腰截斷。
「安然,退後。」
安然此刻已經聽不到洛雲煙的話,大腦昏昏沉沉,像是被攪成了一團漿糊,視線漸漸模糊,發黑,耳朵里發出嗡嗡嗡的鳴叫,她什麼都看不見了,也聽不見了。
噠,噠,噠。
似乎有腳步聲靠近,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風聲。
腳步聲在她眼前停住了。
「你身上有死陣的氣息。」晏無方淡淡道,眼眸平靜如水。
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他只是回過頭,眼眸一閃,銀光閃過,寧遠被洛雲煙一劍擊退。
「洛雲煙。」寧遠單手撐地,語氣有些亂。
洛雲煙被控制了。
吳珍抓住機會,飛速朝寧遠爬來,本來二打一的局面在洛雲煙失控後變成了一打二。
晏無方挑起安然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安然望著那雙眼睛,眼眸中是一彎紅月,僅看一眼便讓人再也無法移開目光,僅能聽從那人指令行動。
「陣圖在哪?」晏無方勾起唇角,語氣格外溫柔,像是劇烈的毒藥,讓人明知是死,又忍不住順從。
「在店裡。」安然喃喃道。
「乖孩子,該睡了。」晏無方一手搭在安然頭頂,一手握著禪杖,神情悲憫,如同普度眾生的聖人。
砰的一聲,身後傳來巨大的衝擊,地板裂開,椅子碎了一地。
地面上,吳珍碎了一地,源源不斷的怨氣將她重新拼湊在一起,卻在癒合的瞬間再次炸裂,散落的碎塊被黑蛇一口一口蠶食。
「離她遠點。」寧遠一手揮開洛雲煙,一步一步朝晏無方走來。
「別生氣嘛,萬一失控了,可就難辦了。」晏無方笑盈盈道,眼眸閃過一絲紅色。
寧遠對此已有防備,重重的黑霧形成薄紗,籠罩住他的雙眼,無法直視眼睛,晏無方便無法控制他了。
晏無方輕笑一聲,也不惱,他伸手撫過安然的長髮,嘴角漸漸上揚,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你說,是把她的頭砍下來比較有趣,還是把心挖出來更好?」
「這眼睛可真漂亮,做成裝飾品一定極美……」他的手指划過安然的眼角,貪婪地凝望著那雙猩紅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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