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安室透深深嘆息:「他是蟑螂嗎?」
「是的吧。」
「那他就是蟑螂。」
「蟑螂。」
「嗯,蟑螂。」
「所以你要去提醒他們嗎?」
諸伏景光沒說「那兩個」究竟是誰,但安室透就莫名理解了他的意思。
「算了吧……密斯卡岱雖然瘋得清奇,但確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仔細一想對方的手居然比自己這個臥底還要乾淨就離譜?
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將自己的過往掩藏得太深,以至於他和諸伏景光完全不能得到相關的信息。
就像是那天告訴路上的追逐一樣,安室透並不清楚對方的過去。
不知道他曾與什麼人樹敵,不知道他曾與什麼人結盟,不知道他究竟站在哪邊。
至今為止密斯卡岱其實還沒有表明自己的立場。
但安室透希望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那個人曾在夜半的辦公室捧著泡麵裝可憐,只為那一口吃的成年人。
那個曾奴役他和景光布置整個基地,給琴酒當驚喜的少年。
那個放任他們在組織臥底,明知道他們身份卻還是不作為的上司。
那個在實驗室燈光下脆弱又難過的男孩……
其實都是密斯卡岱。
是密斯卡岱放過了景光,也是密斯卡岱幫景光重新洗刷身份,送回他身邊。
是密斯卡岱在一次次的任務里給他們掃尾,幫助他們在組織里生存下去。
是密斯卡岱不顧一切地將他們從絕境中撈起,哪怕一次又一次地承受死亡的痛苦。
「那些軀殼受傷的時候本體也是會疼的。」
這是密斯卡岱親口說的。
所以他心軟了。
所以他想將密斯卡岱拉到燈光下。
不用再去藏在陰暗處,不用再躲躲藏藏,頻繁切換身體,不用再看著他和景光站在一起的模樣露出那樣的笑臉。
他希望對方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下,做一個正常人,一個好人。
就像密斯卡岱那些殼子的身份一樣。
正常地生活,戀愛,結婚,,老去。
「那要去提醒嗎?」
諸伏景光的聲音將安室透拉回現實。
「或許……他們是真心交朋友的?其實想想密斯卡岱本來性子也挺活潑,應該和松田他們挺談得來。」
「……你心軟了?」
安室透沉默片刻,終於放下了手裡的土豆。
他撐在水池邊,有些啞地應了聲。
「但其實你也清楚這些有可能是他演出來給我們看的戲?」
「嗯。」
「零,他不夠穩定。」
「我知道。」
我都知道,我只是……有一點心軟了。
「那就沒辦法啦。」
「嗯……什麼?」
安室透疑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景光不是一向不贊成自己想把密斯卡岱給拉到這邊來的嗎?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眼睛很溫柔地垂下:「其實我也心軟了。」
無論如何,在親眼目睹了一個人義無反顧地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之後,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被感化的吧?
更何況自己本來就算不得什麼鐵石心腸的人。
於是諸伏景光抬起頭,與他的幼馴染說:「那就說好了,要把密斯卡岱給帶過來。」
他伸出手:「碰拳。」
第22章 與小柯的一次談話簡直就是在誘騙小孩……
這邊,還不知道自己兩個好下屬背著自己作出驚天決定的西川賀送別了兩個要上班的警察,提著給琴酒打包的三明治溜溜達達地跑到杯戶公園。
「早上好。」
他愉快地與長椅上的男人打招呼。
「吃過早飯了嗎,當然不管你吃沒吃我都已經吃過了。」
一早收到消息爬起來等他的赤井秀一:……
熟悉的,想讓人起義造反的討債鬼姿態。
「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找我的不快。」
赤井秀一秉持著已跳槽員工的態度發出困惑許久的疑問。
「那輛車我也查過了,根本就不是你的,再說了,我在組織那些年充當勞動力的工資也足矣賠償那輛車。」
他滿臉困惑:「你為什麼總盯著我不放?」
對待別的下屬就是不顧一切去掃尾救人,對待他就是自生自滅愛死不死。
區別待遇也未免太大了!
赤井秀一懷疑是因為有更深的理由導緻密斯卡岱這麼做。
「哦,這個啊。」
西川賀掏出安室透特意給他加熱的橙汁,「咕嚕嚕」地吸。
「因為我看你不順眼。」
他很真摯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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