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能一有事就把我趕出去。」
「我是你的戀人,不是你的孩子。」
「孩子?」
仿佛是被逗笑了,蒙在被子裡的人短促地笑了一聲。
他爬到床沿,將被子披在身上,綠色的眼睛在反光。
年輕人柔軟,又輕快地笑了。
於是琴酒的心軟下來,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打算摟住西川賀。
「不,黑澤。」
愛人的呢喃是冰冷的,不會讓任何人反駁。
「在一切結束前我不會允許你再出現在日本。」
「幫我去處理好美國那邊的事吧,那邊是安全的。」
「別做任何讓我不快的事。」
「我會生氣的。」
長久的沉默,久到西川賀以為琴酒生氣了。
但他還是沒鬆口,秉持著自己的想法,冷硬固執地仿如頑石。
在這樣的沉默中,有人敲響門扉。
西川賀瞥了一眼,抽離出琴酒的懷抱,披著睡衣站起身。
客廳的茶几上有槍,他順手拿了一把。
有飆車族的機車轟鳴聲響起。
「誰啊。」
裝出朦朧不清的聲線,年輕人踢踢躂躂的腳步由遠及近地響起。
門外人沒出聲。
下一秒,爆/炸聲響起!
西川賀驟然鎖上臥室的門!還沒來得及轉身告知琴酒,便被一個溫熱的懷抱給撲了下去!
「噓!」
琴酒將人按倒在地,他們的房子在裝修時便考慮到了眼下這種情況,因此並不會因為一場爆炸而徹底爆發。
外面的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再次引爆炸/藥。
有尖叫聲自外傳來。
槍聲響起,與子彈與牆壁碰撞,發出正耳欲聾的沉悶吼叫。
急促的腳步聲好像踏在人的心上,敲打著嚎叫。
爆炸產生的餘波將房間內的一切都震得歪七扭八,連帶著他們選了很久的吊燈都墜落下來。
噼里啪啦的掉落聲中,他們所熟悉的硝煙味瀰漫開來,逐漸掩藏住先前所有柔軟情緒。
「外面的門撐不了多久!」
西川賀罵了一聲,翻身按住琴酒的嘴,臉難得冷了下來。
「聽著,去基地給我調一批人出來,媽的!我要這些人永遠留在這!」
未等琴酒應答,他便拍了一下身側的牆壁,自彈出的抽屜內挑了兩把槍。
「西川!聽我說!」
琴酒死死按著西川賀的手腕,不讓他出去送死。
「艹!你聽完說!」
強行將人按住,琴酒難掩火氣地怒吼:「你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他們沒那麼快進來!跟我走!」
而懷裡的人卻掙脫了這個堪稱強硬的擁抱,以一種堪稱奇異的眼神看著琴酒。
那雙眼睛充溢著平靜與不解。
唯獨沒有怒火。
琴酒的手鬆下來。
「你說什麼呢?」
西川賀沒再去管琴酒的變化,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將一隻槍遞給琴酒。
年輕人用指尖蹭了蹭他對象的臉頰。
然後很溫柔地說:「去基地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他們都想要我死……阿陣,可我偏偏要活著。」
「然後殺/死他們。」
西川賀是一個怎樣的人?
自私自利,滿口謊言,驕傲自滿而不合格的戀人。
他是漫天銀河,是朝陽夕霞,是未來與過去。
是承載了一切的不可言說的愛與恨的集合。
火海在夜色里是那樣的顯眼。
爆炸一聲接著一聲。
不斷有人在哀嚎。
琴酒近乎迷惘地看著那簇火光,最終打開了西川賀辦公室的內間。
那是一個純白的實驗室。
裡面滿是西川賀。
有些營養殼已經空了,而有些還在沉睡。
「叮叮——」
自外向內走去,一座辦公桌正對門口。
辦公桌上是一個古樸的座機。
琴酒從未踏足此地。
他向來尊重西川賀的意向,並不會擅自動對方的東西,更不用說是這種仿製品。
但他知道這個座機。
西川賀這個月有好幾次都沒回家。
他說他在接電話。
一個命運打來的電話。
琴酒沒有太過了解,他把這件事當做了笑談。
畢竟西川賀也沒有太重視。
年輕人喜歡扮演各種遊戲,他只當是西川賀的一時興起。
可現在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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