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點漫不經心,又似乎在微笑。
分明不舒服的人是他,面露倦態的人也是他。
但此刻眼睛亮晶晶,興致勃勃而蠻不講理的人也是他。
這樣奪目,無理,難以忘懷的他。
在那雙墨綠色眼眸的注視下,年輕人伸出右手。
他的容顏在燈光的渲染下有些模糊的溫柔。
「十——」
「?」
「九——」
「西川?」
「二——」
「一!」
炫目的煙花瞬間鋪滿天空,將原本因為警笛而暗沉下去的氣氛瞬間點燃。
小提琴聲驟斷,衛生間內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也在此刻停歇。
站在咖啡廳門口準備關門結束一天忙碌的金髮男人與他的髮小抬起頭,同一時間一封郵件傳送到了他們的郵箱中。
距離不遠的廣場上,與幼馴染壓馬路的捲毛警官抬頭,叼著的棒棒糖被咬碎,咯吱咯吱得甜膩得讓一旁的紫眸警官皺眉。
他們是被一封來歷不明的簡訊引來的。
一封只有時間地址的簡訊,在同一時間,同一IP,給他與萩原研二發了一封一模一樣的簡訊。
很難不讓人起疑,不是嗎?
松田陣平用犬齒將棒棒糖杆咬扁,抬起的頭卻沒能看見高層玻璃窗後他許久未見的友人。
喧囂響起。
人們回首,看不見在綠植的遮掩下接吻的兩人,只能看見各色的煙火飛散。
淚眼模糊的女孩也被這漫天煙火吸引了注意,將手機闔上。
一切又歸於平靜,一切也才剛剛開始。
港口邊,吹著晚風,方才接到國內原本監視著的一名「密斯卡岱」失蹤消息的FBI將手中抽了一半的煙掐滅,投入大海。
紅色的野馬里他的另外幾位同事正在等待他的回歸。
更遠些的高級酒店裡,女人自床單被套里起身,開始聯繫最近不太省心的狙擊手。
「卡爾瓦多思。」
貝爾摩德的聲音裡帶著笑,金色的長捲髮在她的耳邊晃動,映襯出床上純白的紙張與照片。
照片上的人擁有一頭黑色的長髮,站在東京的街頭,穿著辦公室套裝,正站在兩位穿著防護服的警官身後。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偷拍,綠色的眼睛含著笑,將將扭頭看來。
貝爾摩德將報告撕成碎片,漫不經心地應和這電話里的男人。
她說:「幫我一個忙。」
美甲敲擊桌面的聲音有些悶,但電話里的女聲卻仍然婉轉動聽。
將視線歸於那片絢爛的煙火,女人用打火機引燃報告。
另一隻手機上屬於「BOSS」的對話框還在還在發光,不過只是一張意味不明的,港口遠景。
將手機闔上,貝爾摩德深吸一口氣。
她說:「幫我出一趟外勤。」
深深淺淺的顏色映在臉上,模糊了視野,卻使彼此的呼吸心跳變化得無限大。
被強迫式地拽住衣領的人仰頭,只能碰觸到戀人發燙的嘴唇與鼻尖。
停頓片刻,終究還是沒忍心說什麼,琴酒還是主動伸手,按住了對方燙人的後頸與耳間。
沉悶的笑聲自胸腔迸發,一時間空氣里都是快活的氣息。
西川賀的臉紅撲撲的,也不知是由於接吻還是發燒,他喘息著,一下又一下,眼中是遮掩不住的自傲與冷靜。
他自上而下,俯視琴酒。
「你/硬/了。」
年輕人的語調很輕佻,仿佛是在暗示什麼。
他自覬覦很久的,琴酒銀色的發稍一直撫摸到襯衫手腕處的褶皺,最後借力掰開琴酒摟著自己後頸的手。
西川賀的身軀因為呼吸而顫抖,灼熱的呼吸噴打在琴酒的臉上,竟也使對方常年蒼白的膚色紅潤起來。
「意識到被我控制著這件事讓你很興奮,嗯?」
煙火已經快放到了尾聲,他用來吸引眾人目光的把戲也即將失效。
眸光一閃,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年輕人雙手撐在桌面,俯身在戀人耳側輕語。
「還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才不會去撿那個臭小鬼。」
由於發熱,他呼出的氣似乎都在灼燒。
琴酒的喉結上下滾動。
原來這個距離能看清耳朵上的血管啊……
低低地笑起來,曖昧在升溫。
西川賀輕輕咬了一下琴酒的耳輪,在看見對方的顏色肉眼可見地紅起來後便坐了回去。
雙手支著下巴,年輕人好似一派天真,「我又不是沒下屬,要是什麼事都要我親力親為,那我這個BOSS也不用當了。」
「……」
「其實我剛才還定了這家店的總統套房。」
「你剛才究竟都做了什麼?」
「哦,也不多。」
西川賀聳聳肩,「也就是定了一場煙花表演,叫波本他們帶雪莉去接臭小鬼,還有定了間套房……啊,我還叫人給房內送了瓶酒——當然,用的貝爾摩德的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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