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人的離去連一聲驚呼都不曾引起,血肉與泥土相融,不出一個小時就會有組織專門的「清道夫」來將他的存在全部清除。
人死了就是死了,任人擺弄,不能再為自己辯解分毫。
西川賀從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惜命。
任何會威脅到他的人或事……都會被清除。
而站在一邊的諸伏景光的臉色算不上好,任誰被浪費情感自我感動後的臉色都不會很好。
向來好脾氣的貓眼青年肩上扛著一具成年男人,手上拎著一個扎沖天小辮的女娃娃,腳邊還有十來個體態各異,卻長得與他倒霉上司神之相似的「人」。
安室透去調度周圍可以用的貨車了,他方才與諸伏景光簡單統計了一下這才發現光靠轎車根本就運不走。
而引出一切禍端的少年則揣著手,吊兒郎當地挨個檢查人偶體中被竄改的程序。
不得不說這些人並沒大膽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搶奪他的人偶,這些或多或少都存在缺陷,都是不能夠再陪伴他的存在。
他的人偶如若不能夠再像個正常人生活,都會被他回收,在組織的地下室擁有屬於自己的隔間。
如若真的到了壞到不能在活動的程度,才會出發他編寫的自毀程序,得到一個最美的結局。
而有一個人將他們偷走,並妄想讓他們將自己炸上天。
那個女人有一句話沒說錯,她確實有一個恨之入骨的人。
不是她今天來刺殺的西川賀,而是他們其他的兄弟姐妹。
就在方才,組織內的人工智慧已經篩查出了女人的身份。
——一名普通的化學家,在一周前她的丈夫以及收養的小女兒死在了一場大火中,而她則在火災發生後失去蹤跡,直到今晚這才現身。
「有趣……」
少年掐住人偶金屬骨骼,人造皮膚的下顎,用食指敲動幾下,意外發現將他軀殼撿回去的人竟沒有幫這具軀殼的下巴上好螺絲。
盯著軀殼無神的綠眼睛看了片刻,也不知究竟是出於何種思想,西川賀笑出了聲。
又活動了一下身側人偶的胳膊,在發現對方沒給其上油後,少年的臉色更加扭曲。
感謝他詭異的笑容,反倒是讓一肚子怨氣開著貨車回來接人的安室透莫名平靜了下來。
尤其是在密斯卡岱頂著這幅少年模樣,安室透竟對其抱有些許「憐憫」之情。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樣的高壓下活下來的,更別提身心健康,積極向上了。
或許是自己與景光對於密斯卡岱的要求太高,要知道密斯卡岱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行為怪異點沒事的,他心總歸是好的。
安室透試圖安慰自己,但安慰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能給西川賀變態的行徑找出辯解,只能陰著張臉和諸伏景光一起搬人偶。
恰好組織的清道夫來了,帶著個黑口罩的中年高壯男人先是瞥了眼勤勤懇懇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在去看了眼爛在泥里的人之後向他倆投去了鬱悶的目光。
被誤認為事件造成者的安室透與諸伏景光:……
被忽視了的風見裕也:……
「那個……」
見那奇怪的少年離去,風見裕也終於還是沒憋住,他看向向來嚴肅認真的降谷先生,提問:「他是誰?這些又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幫他搬運這些?還有方才的墜樓事件真的不用管嗎?」
安室透:……
安室透: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安室透:看向一邊的諸伏景光。
被倆公安盯著的諸伏警官終於還是頂不住壓力,放下手裡奇奇怪怪的人偶,沉思片刻,最終還是嘆氣,「別管。」
「別管,別看,別聽,只顧做自己,這是在他手下工作唯一所需要遵守的。」
「他其實並不喜歡旁人進入他的生活與計劃,就像今天,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沉默片刻,似乎是看見少年向酒店走去的背影,諸伏景光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我倒還希望他能將事物交付給我們。」
看了眼身側的安室透,見對方面露瞭然,諸伏景光便不再說,只留一臉茫然的風見裕也還在思索。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是密斯卡岱第一次將刺殺事件擺在安室透與諸伏景光眼前。
他們之前也僅僅是聽聞,或是被牽扯進去,對於「密斯卡岱」的存在,他們更多還只是猜測。
密斯卡岱不讓他們了解的事他們永遠都不會知曉,那傢伙懶散的皮囊下控制欲強到令人髮指。
儘管他們經常說,赤井秀一是被密斯卡岱厭棄的那一個,但就對密斯卡岱這個人而言,赤井秀一反而是更貼近於他「源本」的人。
密斯卡岱允許赤井秀一探究他的過去,允許赤井秀一幫助自己處理其餘「密斯卡岱」,允許對方加入到自己的世界。
是因為什麼呢?
能力?地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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