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辦啊……
尤其是這些臥底多年,並摸不清底細的傢伙。
以及那個,這些天突然被上面調來的,「零組」的領導。
說是「英雄」,實際上卻是來幫政敵搶位置的助力。
說是同事,實際上卻是你死我活的存在。
還好真正管理降谷零所屬「零組」的長官還未正式任職,這才能讓他們鑽到空子,搶占功勞。
不時有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按下控制按鈕,好及時調整審訊人員的態度以及語氣。
「算了!再聊也說不出什麼,本以為能撈個功勳,沒想到什麼都沒有!快點讓他說出組織走私路線,別再在這麼些個死人上面繞圈子。」
得到了指示的審訊人員儘量將話語放柔,帶著引導與責備,繼續說。
「第一,我們並未從那些屍骸里提取到另一個人的基因。」
「第二,建築物是封閉的,從它內部盈滿了的液體未曾泄露便能提現。」
「你們說他進去了,去找呆在裡面的另一名恐怖分子。」
降谷零皺起眉,很顯然他並不贊同那個形容詞。
但審訊員背後的長官卻並不將這點不快視作難題,繼續指使審訊員推進話題。
「那建築的門從未打開。」
「所以只有一個答案——那兩個恐怖分子早已一同死在了裡面。」
「屍骨無存。」
「怎麼可能?!!!我曾與他共事多年——他們兩那樣的傢伙——他們這樣的人——」
降谷零拍案而起!
可室內還是一片寂靜,偶爾有磁帶的卡頓劃出了波瀾。
降谷零自上而下地盯著面前他並不認識的公安同事,死死按住桌面。
從方才就察覺到的並沒有錯,在組織情報處混跡多年的人如何不能夠解析這些話語背後的含義?!
「你們想讓我承認他們死了。」
金髮的警官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問,「你們難道不該先去追查他們的行蹤,去保證公民安全——」
「啊……上面的意思是……」
「直接無視掉那些『失蹤』的人,那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瓜分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了是嗎?!」
站在單面玻璃後的人勃然大怒,狠狠拍下與審訊員交流的按鈕!
「制止他!」
「……請允許我提醒您,這裡是公安!」
「可我是……」
臥底先生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
公安審訊室里的燈光與組織如出一轍,稍不留神,他便會以為自己還在組織,不過是休息時打了個盹,做了好荒唐的一場夢。
不然的話……不然的話……為何他所執著嚮往著的存在,在這瞬間使人如此陌生?
陌生到他一瞬間就能夠辨別出這些話術里的含義。
他想說,他是組織的情報官,對於這麼些言語追擊再熟悉不過。
他想說,他在密斯卡岱身邊看過也經手過許多同樣的事,所以這些流程他早已經了如指掌。
但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疲憊的,捂著臉重新坐了回去。
「景光……在哪裡?」
審訊員遲疑了,他是知道作為臥底活著回來的兩位如今其實急需心理疏導,而不是一再地壓迫與打擊。
「他……」
可耳機里年邁的聲音帶著刻不容緩的壓迫。
「告訴他。」
那是他直系上司的聲音。
於是審訊員開口,「諸伏警官正在隔壁。」
在隔壁幹什麼?
接受審訊。
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權勢地位。
不,或許並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存在。
畢竟那種東西,作為密斯卡岱身邊的人,他確實是確切地體會過擁有過的美好。
「蠢貨,你們兩個,都是蠢貨。」
密斯卡岱最後打給他們的電話里,帶笑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那人一如既往的輕佻,傲慢,無禮。
說話時抑揚頓挫,裝腔拿調,就好像他本人正站在眼前,揚著他代表性的,不屑又完美的笑盯著看。
密斯卡岱說,「你們兩個堆砌理想國的蠢貨。」
他說,「你們遲早被自己推上去的石塊砸死。」
「……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審訊員站了起來,與這個突然發笑的人拉開距離。
「增派安保。」
降谷零聽見旁人焦急的聲音。
「按住他!放下!不許動!!!」
「天吶!隔壁的失控了。」
「怎麼回事?」
「好像是……那邊的審訊人員提及了對方同在系統內的兄長……」
被一同前來的安保按住的臥底半跪在地,他身上還露著當年為掩護公安而重傷的彈孔。
有人走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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