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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元六與吉雙在,怕是眼珠都要掉出來。

二郎竟然吃下了這等甜膩之物!這這這還是那個自小挑嘴的二郎嗎!

其實謝詔不討厭吃甜,酸甜苦辣咸,他都能吃,只要廚子能做得好。

他挑剔,只是因為做得不好吃罷了。

謝詔的挑嘴,與他不喜浪費糧食並不衝突,因為嘗過不好吃,便從此不再碰,也不會叫下人做來。

是以折磨的只有謝家的廚子。

元六得了自家郎君口信兒,早料到他要到月上中天才歸來,忖度著時辰吩咐廚下煲了湯,清甜降火,正美滋滋蹲在府門前等著挨夸呢,誰料迎上去卻聽見二郎說不餓。

二郎不餓!

這樣大的郎君有多能吃,他能不知道嗎!

元六臉上笑掛在了那,低頭瞅了眼自己越發圓潤的腰身,悲痛萬分地決定今夜再喝一盅就罷手。

夜風帶過,元六莫名聞見自家郎君身上似乎瀰漫著股甜香?

這自然不是女子脂粉香,倒像是自己剛吃完周記點心時身上的殘味。

不不不,元六斷然搖頭,一定是他聞錯了。

二郎怎會偷吃那等甜膩之物呢!

第7章 小鯽瓜子

自清明後,天公似被人間的哀思給困住,一連下了好幾天雨。遠遠望去,整個汴京仿佛籠上了一層薄煙似的碧紗,雲煙繚繞,萬物飄渺。

大小雨珠匯聚成線,一股股順著屋檐墜下,在青磚地上一砸一個坑,砰然四濺。

外面雨勢淅淅瀝瀝,虞蘅躲在屋裡睡懶覺。

只是這覺也沒辦法睡得安穩,不多時,隔壁便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嬰孩啼哭聲、夫妻拌嘴聲、鍋碗瓢盆“咚咚”助陣,吵得人不得安寧。

貪便宜住在這種小院裡便是這點不好,每天生活在鄰居眼皮子底下,簡直無處遁形。

虞蘅嘆口氣,認命地從被窩裡爬起來。

廚房角落的水缸里遊了兩尾小鯽瓜子,是阿盼從早起垂釣的漁翁簍子裡買來的,還活蹦亂跳著呢。

魚不大,兩寸許長,沒幾絲肉,只能用來煲湯。

虞蘅很滿意,天氣陰沉,濕氣重,喝點湯發發汗剛好。

煲魚湯一定要有豆腐,虞蘅叫來阿盼細細囑咐,橋頭李家娘子的豆腐點得最好,路過藥鋪再抓一把姜與胡椒,若碰上長得像紅彎刀似的番椒,便多買些。

阿盼說到吃最認真,一一應下了。

新糊的紙傘上畫了兩隻胖啾啾的喜鵲,阿盼愛不釋手,一天撐著出門八百回。好在傘匠也曉得最近陰雨季,給每一把傘面都刷上了厚厚的桐油,防雨防水。

眼下又撐著出門了。

吳七嫂不時會來串門,像眼下,話里話外認為虞蘅對丫鬟太慣著。

“哪能這麼縱著奴婢!頓頓與你吃大魚大肉。再者掙了銀錢也該攢著些,小娘子家大了,改考慮日後了,未必掙多少就要都用掉。”

話雖有些不好聽,虞蘅卻也感激有這麼個長輩願意苦口婆心,甚至覺得有些親切。

燉了白白的魚湯,也給對方送去一碗。

阿盼送湯回來,聞見香味,見自家桌上也已擺好了碗筷,頓時歡呼一聲。

魚湯奶白,豆腐雪白,上頭點綴幾顆嫩綠蔥末,一點鮮紅辣椒碎,瞧著就好喝得很。

阿盼一氣喝了兩碗,湯汁鮮濃,又有胡椒的辣,才喝完渾身都暖和起來了,才奇怪道:“怎麼不見魚肉呢?”

虞蘅指一指灶上:“跟湯底拿來熬粥了,半下午喝。”

阿盼聽到煮粥本來沒多大興趣,她現在跟著虞蘅,每日吃得好東西多了,倒還真看不上那點子魚碎。

只是從來也沒吃過這麼細緻的粥。

要先熬湯底,鍋里最後剩下那一勺最濃厚最鮮美的湯汁拿來熬粥,然後將魚肉與骨刺慢慢剝離,切些筍片投進去,小火咕嘟著,出鍋前再撒些綠綠的菜葉碎,淋上香油。

兩條巴掌大的小鯽魚,在虞蘅手裡發揮出了最大的價值,就連佐粥的配菜甚至還是炸魚骨。

阿盼圍著鍋轉了許久:“粥不是剩飯加點水,鍋里擱楞兩下就成了麼?”

虞蘅哼了聲,那樣怎麼能叫粥!頂多是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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