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控制住表情,惹得阿盼不滿,剛要還嘴諷刺,便聽虞蘅問:“還有個餅你們誰吃?”
見阿柳伸手,阿盼立馬奪過,恨恨地咬了一大口。
她能吃怎麼了!能吃是福,蘅娘子都說看她吃相下飯還能多吃半碗,哼!
阿柳:“……”她都吃三塊了,自己一塊沒吃著。
(′з(′ω‘*)輕(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算了,顧忌著對方比她早來,又是主人家心腹,阿柳抿抿唇,到底沒說什麼。
阿玲性子溫軟,見狀分她半塊餅子,又怕她嫌,小聲解釋:“沒碰過,乾淨的。”
阿柳哼一聲接過,算是下了這個台階。
虞蘅將二人性子看在眼裡。
到了下午,將要做暮食時,虞蘅有心考校二人廚藝水平,便叫她們在現有食材中自挑選,各做兩道菜。
“就以家常酒菜為題,拿現有的肉菜做出一葷、一素來。”
阿柳頓時提出質疑:“家常酒菜人人會做,如何能看出手藝來?”
虞蘅看一眼阿柳,笑道:“知道你們從前都以精細為好,但咱們開的是腳店,須得知道,客人不會花大價錢上樊樓吃扦瓜皮,亦不會在腳店點什麼金齏玉鱠。”
阿柳沒話說了。
阿玲不是丫鬟出身,只在家給家人做過飯吃,有些不自信。
好在虞蘅不叫她有壓力,並不站在廚房盯著。
但見阿柳那邊已經皺著眉,撿了只雞、一把油菜,她忙跟著在一眾菜蔬里挑挑揀揀,最後拿了條活魚、一捆茭白。
虞蘅在前堂吃茶吃果子,聽廚房忙碌動靜,不用自己動手,有種小資閒適。
阿盼總算尋到機會與她嚼舌根,不解問:“蘅娘子看上阿玲便罷了,怎麼還將那阿柳也帶回來。”
虞蘅放下茶盞子,故意拿捏腔調,斜睨她:“想知道?”
阿盼點頭如啄米。
喝茶有些熱,支使阿盼取來扇子,虞蘅一邊給二人打扇,一邊慢悠悠賣關子:“實則阿玲跟阿柳的回答,都不盡善。”
“阿柳有些傲性,阿玲雖有原則,卻不夠自信,真起衝突時,怕也不能妥善解決。”
過剛、過彎都亦折啊。
阿盼便更糊塗了,“那蘅娘子還……”
虞蘅眨眨眼:“左右咱們是找廚子,又不是找管事,要盡善盡美作甚?”
只要天賦與人品還過得去,誰管那麼多。
“所以蘅娘子問她們……”
虞蘅笑得眯起眼,想起來前輩子經歷過的壓力面,故弄玄虛之流,也讓你們見識下。
估摸著兩人做得差不多,虞蘅走進廚房,在門口便聞見一股酸香與酒香。
“好香氣!”
虞蘅走近了瞧,鍋中已經快要熬干,鍋底咕嘟咕嘟冒著泡,斬小的雞塊上掛了濃厚湯汁,阿柳正忙著最後的翻炒。
另一口鍋中燜著油菜,剛剛好熟,菜葉還保持著青翠,是加了熟油與豆醬同煮的緣故,上頭還撒一把蒔蘿、茴香、生薑、花椒混合研磨成的粉末調味。
她做的都是殷實人家常吃的,也算是“家常菜”,並沒跑題。
再看阿玲那邊,正對著灶火添柴吹氣。
夏日做飯最難消受的便是炎炎爐火,她滿頭大汗,卻連汗也不及擦,只因阿柳手腳麻利,一葷一素已經做好,虞蘅也進來查看她們情況,心中著急,怕虞蘅嫌她慢,加快了手中速度,任由豆大的汗珠滾落滑進衣領,癢絲絲的。
虞蘅見她鍋里煮的魚,溫聲道:“做魚急不得,照你平常怎麼來就好。”
阿盼也跟著吸吸鼻子:“這魚真香!”方才在阿柳身邊時,她也直吸鼻子,卻不說那焙雞香不香。
哼,小姑娘,虞蘅笑著搖搖頭,打發她去擇菜。
二人一個做爐焙雞與滿山香,一個做煮魚跟茭白鮓,她只需再打個快手的湯菜,再將今日早晨買的羊肚雜料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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