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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端王謀逆案審理得差不多了,刑部又撅出來一件大事。

便是端王那個心腹林峙,受不住刑罰交代,自入京前,端王曾想過眼下有去無回這種情況,於是修書一封與遼人達成協議,提前安排,若自己落敗,便由這個最聰慧的兒子借兵起復。

眼下刑部大牢裡頭關著的那個“五郎”,其實是大街上尋了個長得與五郎眉眼有幾分肖似的乞兒,真正的五郎,早就由親衛護送著逃出邊境了。

好一出偷梁換柱,神鬼不覺。

滿朝譁然,昔年與遼人戰役仍歷歷在目,那時候,端王是有力的主戰一派,甚至還親自御兵上陣過。

如今不僅被人發現他當年那些頗有見地的政見,其實背地裡都是謝萱替他出謀劃策,指引明路,就連最基本“愛國”都做不到,何談放心將天下交給他。這樣的君主,若大敵當前,怕不是會棄城而逃?

一時之間,朝堂上都是攻訐端王此舉無異於賣國、斬首真輕便了他,應當刺配幽州修城牆去,或是商討對策,如何不開戰火將人討要回來收獄的,否則真箇夜長夢多。

竟無人再為了科舉改制吵,趁著眾人關注旁的去了空檔,官家與禮部便悄摸把章程給定了下來,好在禮部尚書李洵跟侍郎王焱都自己人。

尚書李洵馬上就要致仕回鄉頤養天年,回顧這一生,為官沒有大建樹,頭腦卻很靈活,從來不參與黨派鬥爭,安穩了二十年,臨了臨了,知曉王侍郎家兒子與那姓謝的小子、姓虞的小娘子關係要好,此事又經官家首肯的,自己已是一對二,何不賣他們一個好。

既定了下來,便沒什麼可吵的了,何況官家已派遣使團前去談判交涉,眾人都緊張又忐忑地等著前線消息,從沒這麼齊心協力過。

結果就是休養生息幾十年,不僅宋人養得兵肥馬壯,遼人也覺得又可以一戰了。談判書一撕,扣留使團,無異等同宣戰。

大臣們怒了。

本朝可不是虞蘅熟知歷史上那個拿歲幣換了百餘年安穩的朝代,面對異邦,從廟堂到市井百姓都帶股子傲性,究竟該怎麼形容,嗯……大約便是世人刻板印象中天朝上國該有的氣性,有理有據有節,不卑不亢不慍,待人溫和卻透著絲絲不容置喙的自負。

這是國朝強大的最好證明。

這時候,便是先前蹦得最高的那些老頑愚,也不得不感念謝萱,若不是她於稀世奇書中搜尋來那些堅船利炮,又識良將辨忠奸,朝廷今日也不會有這麼強大底氣。

官家也是難得硬氣了一回,不硬氣不行,端王家五郎年輕、頭腦靈活,流落在外是個大隱患,何況還與異族勾結,這是踩著王朝底線了。

永嘉二十三年,七月。

駐紮幽、薊二州二十萬大軍分三路出征討遼。

北境作戰,非騎兵不可,騎兵二十萬,戰馬更得倍之,也就是合四十萬。

馬,在開國之初是個稀缺物,養一匹馬所費土地,若換做種植黍麥,可養活二十五人。打不起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養不起戰馬。

但當收復燕雲十六州後,便有長山大谷、美草甘泉的大片曠地供馬群繁殖生息。

如今的戰馬,養在薊州北部的望野與甘涼河套,也只有這兩處高寒之地養出來的戰馬,才能為騎兵出塞長途征戰所用。

有好馬、有能將,糧草豐足,也難怪許多人議論起這場戰事,一片叫好。

前方戰事一炮打響,汴梁城裡,卻是秋高氣爽,一片美好與祥和。

汴水上漲了尺余,陣陣秋風吹來,碧波浩淼,蘆花似雪,亦吹得黍麥油油,麥香遍野,桐葉黃了滿城。

百姓吃瓜看熱鬧之餘,也沒忘了如火如荼的秋收勞動。

今歲雨水頗豐,好歹沒泛濫成災,收成算是不錯。

會試也如期舉行。

往年虞蘅不大關注科舉放榜日,今年卻提早雇了伶俐的小童子在榜下守著,等張榜時辰一到,便將上頭名次給記下來。

童子是做慣了這些活計的,記人名記得又快又清晰,與報喜的小廝前後腳到。

“……郎君第七名,才放了榜,奴馬不停蹄地便來了。”

說話的小廝,不是圓圓臉的元六,瘦猴臉,高虞蘅也認得,叫吉雙,平時二人好得跟穿同一條褲子似。

虞蘅笑道:“七很好啊,五行之和,至善至美,好數字呢。”

謝詔考了個好名次固然值得高興,卻是沒什麼意外的,畢竟本就屬於是天賦、努力都到位了那種。

待到報信兒的童子小腳“咚咚”跑回來,脆聲道:“娘子,今科中試者九十四名,其中女子近三成,名次最高者一十四,前半數里共占十二名。”

虞蘅很是高興,連連拊掌,“好!好!好!”

聽罷,拉他坐下吃點心:“今日真是太辛苦你了!”

小童嘴裡塞著棗花酥,含含混混道:“娘子家酥餅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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