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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留下來,你也知道太后想對你做什麼,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你都不要離開。」

*

一場雨後,悶熱的天氣舒爽了幾分,永安坊的清晨,在人來人往的嘈雜聲、叫賣聲中甦醒。

明錦今日穿了一條碧色團花軟羅襦裙,素雅清爽,風姿如月,在一群僕婦的簇擁下坐上了馬車,隨賀雲珠來了永安坊的望月樓。

二人坐在二樓的雅間,說著生意的事情。

京城原不流行簪花,明錦在朔州的生意做起來之後,在陸太后大壽時,賀雲珠托父親將此作為朔州特色獻給太后祝壽,太后大喜,簪花才在京城蔚然成風。

名氣打開後,賀雲珠就安排人在京城開了鋪子,一來賺錢供給軍需,二來為六鎮留意著京城的風吹草動。

自南北對峙以來,北朝想南征,南朝想北伐,都自詡正朔,斥對方做蠻夷亂臣,而今北朝大力推行漢化,拉攏天下民心,南下一統之心昭然若揭。而在長江淮水一帶,南朝的水師也是厲兵秣馬,兵鋒對準中原。

北方六鎮原本是魏國用來抵抗柔然,守護邊境的軍鎮,而今朝廷重心轉移中原,圖謀南征,六鎮的軍事作用降低,巨大的軍費開支給朝廷財政造成極大負擔,朝廷一直有意廢軍鎮。

可六鎮權貴需要靠兵權維護自己的政治地位,交兵等於自盡,故而六鎮與朝廷的關係是如履薄冰,早就想割據自治了。

明錦在北境招兵買馬,也是很清楚若有一日陸太后再想殺她,只有逐漸脫離朝廷掌控的六鎮才能保全他們一家。

賀雲珠端著茶盞喝茶,從窗戶看著樓下人來人往,叫賣之聲不絕。

這兩年南北雖然局勢緊張,可因改革之故,貿易通商更加頻繁。

南朝自古便是絲綢產區,她們便趁機引進了南朝更先進的紡織技術與工具,在北境一帶興辦織坊,鼓勵民生,將絲綢和茶葉沿著絲綢之路販賣西域,又從這條商路上帶回西域的珍稀香料,奇珍異寶,販賣給京城的權貴。

明錦清點著匣子裡的銀票,取出一部分遞給她道:「把這些送去朔州給我長兄。」

這些年來,她每次拿到的分紅都會取出一部分交給阿兄保存,這是給他們一家準備的逃命錢,若是陸太后發難,這些錢也足夠一家人逃出關外,安度餘生。

賀雲珠接過收好,又問她,「你不是說要搬出來跟我一起住嗎?怎麼又不來了?」

明錦垂了垂眼,「哥哥說等宮裡的事情解決了,就跟我好好談一談,再決定我要不要搬出來。」

陸聿解了禁足後,就又領了侍中之位,免官之後再起用,對他的仕途沒有絲毫影響。

他近來總是早出晚歸的,經常在宮裡一呆就是很久,很多次回家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明錦去看他時,總能看到他埋在一堆公文之中,黯然疲憊的樣子

「也行,畢竟他那邊更安全,太后敢動你,他是真會拚命。」

明錦勉強笑了笑。

這時,一道訝然的嬌媚聲音傳來,猝不及防地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呀,你們也在這裡啊?」

一身粉綾浮錦裙的艷麗女子從木屏風後閃出,身後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公子,積石如玉,風神俊朗,二人正準備下樓離去。

明錦轉頭看著來人,三公主姿態慵懶,挽著披帛,笑的風流嫵媚。

年輕公子神色從容優雅,對二人微微做了一揖。

賀雲珠掃了他們一眼,她對三公主並無好感,很看不上她那縱情聲色的放蕩做派。她恨陸太后,那就去找陸太后報仇,遷怒明錦,作踐自己算什麼?懦夫才會傷害自己,揮刀向更弱者。

「東海王殿下和長公主殿下也有禮了。」

明錦從座位上起身向二人福身還禮。

東海王元謐是皇帝三弟,其生母在他出生不久後就過世了,元謐是由陸太后撫養長大,自幼不知生母何人,長至十餘歲才知生母身份,哀痛嚎毀,不顧禮法為生母追服孝期三年,陸太后大為奇之,是以恭孝著稱。

也是因為此事,陸太后心下有所悟,開始尋訪皇帝母族殘餘之人,為他們加官進爵,以慰皇帝生母在天之靈。

元謐是身份貴重的當朝親王,明錦以前是他的表妹,可如今已經沒關係了,哪裡擔得起他這一禮?

元季遙笑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既然遇見了,明錦,不要請我喝杯酒嗎?」

明錦怔了一下,心知三公主以前是極度厭惡自己的,卻沒想到落難之日,她竟會出手相助,遂斟了一杯酒敬道:「這一杯我敬公主,多謝公主的救命之恩。」

元季遙接過,唇角微挑,「行,這一杯我就喝了,過去有什麼不愉快的,就一笑泯恩仇了。」

一飲而盡。

明錦莫名鬆了口氣。

元季遙放下酒杯,看了她一會兒道:「明錦,我不討厭你,我只是討厭是陸氏嫡女的你,現在啊,我是特別特別喜歡你,以後我們常來往,我對你們在做的事可是很有興趣。」說著,還看了看賀雲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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