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順華心中冷笑,真是冷血無情的男人,昨夜對她有多熱情,酒醒後就對她有多絕情。
「陛下也要賞臣妾一碗避子湯嗎?」
她雲淡風輕地問皇帝。
元曄眼角狠狠一抽,聽出她言外的諷刺之意,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出去。」
陸順華面上毫不掩飾對他的嘲諷,他只在乎他愛的女人,而其他的女人,即便有了親密關係,為他生兒育女,於他來說也不過是個可隨意丟棄的工具。
這樣一個沒有擔當,不願負責的男人,的確不配得到任何的愛。
明錦說的不錯,她不該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陸順華毫不猶豫地穿好散落的衣服,頭也不回地下榻離去。
元曄閉上眼,掩面倒在了榻上。
*
出征前幾日,元曄攜陸順華出宮去看了看陸鑒。
自陸太后駕崩後,陸鑒哀痛過度,稱病隱退,暫避鋒芒。
如今陸鑒纏綿病榻多年,無論是真病還是假病,起碼在天下人眼裡,他就是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帝後來探病的時候,陸鑒也是真的病的很「虛弱」,老淚縱橫的感激天恩浩蕩。
元曄也極盡翁婿之禮,對其關切慰問,在外人看來,也是個極孝順的女婿。
今日帝後大駕親臨太師府,陸聿也難得回來了一回,甭管父子二人背地裡有多少齟齬,場面上二人也得表演父慈子孝。
徵得元曄的同意後,陸順華才得以和陸聿在後堂單獨見了一面。
後堂中,兄妹二人相對而坐。
陸聿囑咐著她,「我走之後,你和阿錦在宮裡要互相扶持。」
陸順華苦笑,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一夜明錦回來後遭遇了什麼,為了讓他能心無旁騖,她們誰也沒有告訴他。
「放心吧,大哥,我會照顧好姐姐。」
二人便又靜默無言了。
片晌後,陸順華從懷裡取出一個做工精細的小錦囊,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錦囊是我親手繡的,裝著我特地為大哥求的護身符,連陛下都沒有,保佑大哥此行平安順遂。」
陸聿看著她遞來的護身符,迴避道:「你應該求給陛下的。」
陸順華冷笑搖頭,刻薄譏諷道:「他有百萬大軍護衛,哪裡還需要神佛護佑?倒是大哥,此行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他的手裡,才更需要神佛開眼。」
她說著,就再度把護身符遞給了他,示意他接住。
陸聿沒有再拒絕,他伸出手,剛捏住那錦囊一角時,陸順華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陸聿身子一僵。
陸順華握的很緊,她嘴角微微顫動著,想說的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最後,她硬是壓下了心頭的萬般情緒,勉強動了動嘴角,只簡單囑咐了他一句。
「大哥,保重身體。」
陸聿眼神動了動,含糊不詳地微點了一下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陸順華不肯鬆手。
這讓陸聿微微有些不自在,他一點兒一點兒從她手心抽回自己的手,可她抓的很緊,緊的毫不自知,等陸聿把手抽出來的時候,手背上都被她攥出了紅印。
手指從掌心剝離的一瞬間,陸順華面色雖無異,手上和心裡卻都是空落落的。
陸聿捏著護身符,沉默了一會兒後,對她說了一句。
「我會保重的。」
陸順華愕然紅了眼,記憶中,大哥一直對她態度冷淡,這該是他第一次回應她的關心,她本該歡喜,心裡卻莫名泛起一股柔軟的痛苦。
她突然想起聽人說過,如果一個人面對同樣一件事,出現與過往不一樣的反應時,往往預示著不尋常的結果。
陸順華眼中帶淚,嘴角卻是帶著笑,她看著陸聿,輕輕點了點頭。
……
帝後回宮後,陸鑒才派人喚了陸聿過來。
他從病榻上坐起身子,已然不見了剛剛纏綿病榻的病重虛弱模樣。
「陛下走了嗎?」
陸聿淡漠道:「已經回去了。」
陸鑒眼中突然泛起了一層淚光,他往床邊爬了爬,一把抓住陸聿的手,哀聲道:「孩子,能不能不去洛陽?」
陸聿眉峰微蹙,一把甩開他的手,拉開和他的距離道:「我是魏國的平南王,南征之役,豈能缺席?」
陸鑒心裡不是滋味,皇帝風頭正盛,陸氏已漸式微,陸氏是外戚起家,本質是依附皇權。
如今陸太后不在,雖然皇帝沒有清算陸氏,還立陸氏女為後,在陸氏最低谷的時刻拉了陸氏一把,可也因此,陸氏的榮辱就完全寄望於天恩浩蕩了。
如果陸聿把這最後一件事也給皇帝辦完了,陸氏對皇帝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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