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就是這樣美的剛剛好,在這個剛剛成熟的年紀,經歷過風雨,豐富了閱歷,於是更加從容自信。歲月將他的稜角雕琢的更加深邃鋒利,也將他的氣質沉澱的如同一壇老酒般醇厚綿長,耐人尋味。
喚春回味著,腦中竟無由來地又想起中秋之夜,秦淮水榭上那道落落穆穆的清雋身影……
裴靜女低聲對二人道:「晉王舅舅魏君,當年是洛陽流名一時的美男子,據說晉王形似其舅,自是不差。」
二人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許鶿有些不高興,明明囑咐了不許抬頭直視貴人,卻個個都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壓著不滿道:「晉王殿下出於避嫌,不便在此久留,讓我代為轉告,他由衷感謝諸位女郎的辛苦,他日郡主大安,東府必有重謝。」
女郎們聽了這話,便又沸騰了起來。
晉王這般珍視這個妹子,若郡主真能大安,她們說不準還能搭上晉王的關係,日後若有了其他造化,也猶未可知。
一時個個精神抖擻,端正姿態,開始誠心誦經。
……
蕭湛離開棲玄寺後,便返回了東府城。
一刻還未得閒,府吏便呈上了今日剛到的荊州新報——
王大將軍不日就要自荊州抵還金陵。
蕭湛看著奏報,臉色漸漸凝重。
自荊州至於金陵三千餘里,憑藉長江天險,抵擋胡人南下的鐵蹄。更有數萬流民散布在荊州、江州沿岸,乃國之要害之地。
大將軍王逞手握荊、江二州重兵,威震江左,驕矜不臣之心愈現,一直是蕭湛的心腹之患。
卻說當年蕭湛長兄蕭濟在洛陽以太傅之尊輔政皇帝時,權傾朝野,大權獨攬,連王太尉也唯其馬首是瞻。
王太尉還推薦了兩個族弟,王逞和王詡入其麾下效力,王氏兄弟因此深得蕭濟賞識重用。
當年蕭湛出鎮揚州時,蕭濟擔憂弟弟年輕,聲望不足,恐壓不住三吳豪強,便安排了王氏兄弟隨從南下,輔佐蕭湛。
及北方大亂,蕭濟戰死北方,王氏兄弟失了舊主,才不得不傾力輔佐蕭湛,助其在江左站穩跟腳。
王氏兄弟如今雖奉蕭湛為主,實則心中更重舊主蕭濟,輕視蕭湛。
蕭湛自己心裡也很清楚,若非長兄蕭濟死在了北方,根本輪不到他坐這晉王之位。
他立蕭恂為世子,不過是以傳位蕭濟後人的態度,來暫時穩住王大將軍不造反。
可立蕭恂終究只是權益之計,何彥之說的不錯,他是該早做打算,早日有了親生的子嗣,好消除蕭濟父子的政治影響,樹立自己的威權,擺脫王氏兄弟的掣肘了。
朝堂之上無父子,何況是叔侄呢?
蕭湛一時心煩意亂,揉了揉眉心,忽又問道:「彥之呢?」
府吏回道:「何郎一貫率性,今日未至東府,也不知去了何處。」
蕭湛蹙了蹙眉。
*
棲玄寺祈福之事定下後,何彥之一時得空,便又想起他的秦淮神女。也不管跟周氏熟不熟,有沒有得罪人家,便率性登門拜訪,求見喚春。
剛巧周二舅這邊也收到了王大將軍即將還朝的消息,大郎周必行現在荊州擔任大將軍從事中郎,此番也會隨王大將軍一道從荊州返回金陵。
他正要去跟母親回稟大郎要歸家的消息,就看到下人送來何彥之的名刺。
周二舅見貼大怒,破口罵道:「這何彥之空有盛名,不想卻是個欺世盜名的狂徒!才剛跌了我女兒的臉面,便又來侵擾我外甥女,實在可惡!」
把何彥之的名刺往地上狠狠一擲,喝一聲,「給我叉出去!」
周氏武門強宗,僕役們得令,個個摩拳擦掌,一窩蜂湧至門前逐客。
何彥之神態從容,不驚不亂。他少年成名,獨步江左,世家無不推崇仰慕,敬為上賓,突然吃個閉門羹,臉上不由閃過一絲茫然,難以置信的再度要求通傳。
「定是搞錯了,你們且再去通傳,就說是我廬江何彥之來訪。」
僕役們見自己良言相勸,對方卻是屢教不改,個個臉色憤憤。
「我們逐的正是此人!」
何彥之面上竟然毫無慚色,直呼咄咄怪事。
僕役們正要動手將其驅逐之際,恰好周必昌從外歸來,見這一幕,立刻將人喝止。
「住手!這是在做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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