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氏當眾逼婚,人家女兒的名聲都壞了,王氏勢必要給個交代,看來讓喚春去給王肅續弦這事兒,是徹底沒戲了。
王肅走後,眾人又仿若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憋著笑繼續切磋箭術。
這裴偃素有「狂士」之號,言行總能出其不意,今日之言,雖有些讓人瞠目結舌,卻也像他那脾氣能做的事兒,眾人也都習以為常了。亦有不少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看看這場王裴兩家的鬧劇,最終要如何收場呢。
可裴靜女受不了,已然羞愧的無地自容,捂著臉就跑了出去。
裴偃神氣自若,沒有分毫尷尬難堪,轉身去追上侄女兒。
裴靜女覺得叔父讓自己很丟人,也沒臉在宴會呆下去了,沒跟主家告辭,就徑讓下人備車家去。
「阿靜,你躲什麼呢?」裴偃匆匆追上她,指責道:「都這麼大人了,難為情什麼?你不主動去爭取,那好夫婿還能從天上掉你懷裡?」
裴靜女又羞又惱的,埋怨他道:「叔父,我看你也是發了瘋了,怎能說出那樣的話?叫我以後如何見人呢?」
轉身就往車上去,裴偃也隨即跟上,邊走邊開導著侄女兒。
只聽他冷哼一聲,義正詞嚴道:「你們都當我老糊塗了,可我清醒的很呢!我算是看明白了,現如今這大小世家是沒一個敢娶你的,既是他們王氏害你嫁不出去,那就得讓他們王氏負責!你年已二十八歲,他們王氏那些小兒輩,年紀又小,地位又卑,實不配你。王撫軍縱是年長一些,可正是年富力強,位尊權重,與他續弦,你也不虧,算是高嫁了。」
王肅個人才幹不論,只說他既是大將軍堂弟,又是晉王表兄的身份,日後大將軍和晉王真撕破臉的時候,無論哪方勝敗,王肅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何況靜女都這麼大年紀了,要嫁人的話,除了續弦,也沒別的出路,反正都是要給人續弦,那當然要嫁個最好最保妥的。
再者靜深那孩子乖巧可愛,兩家人知根知底,靜女給他做繼母的話,相處起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日後靜女若能再給他生個弟弟妹妹,還能互相扶持,熱熱鬧鬧的!
裴靜女羞的滿面通紅,難堪不已,「這哪裡使得?我自幼便稱他叔叔,哪裡能與他做夫婦?」
裴偃拍拍侄女兒的肩膀,寬慰道:「你與他一不同姓,二無血親,雖是王太尉名義上的兒媳婦,可終究未曾成婚。你爹那個老迂腐,為了全他和王太尉的情誼,竟真留著你不嫁,白耽誤了你半輩子,我卻不能害了你。王太尉全家都死絕了,誰還能干涉你婚配?你就聽叔父的准沒錯!」
裴靜女臉上更紅了。
*
卻說另一邊,謝雲瑾和喚春分別後,就有幾分失魂落魄的,謝蘊雪尋了過來,詢問二人談的如何?
謝雲瑾語調落寞,「她似是拒絕了我。」
謝蘊雪覺得不可能,忙追問緣故。謝雲瑾便把喚春剛剛的話,向妹子轉述了一遍。
謝蘊雪聽完後,頗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這兄長啊,素來也算機警,不想在這感情之事上,竟也變得蠢鈍了。
「兄長這回也算得上是『情令智昏』了。」
謝雲瑾茫然了一瞬,「好妹子,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謝蘊雪道:「先前在棲玄寺祈福的時候,姐姐有跟裴氏打聽過薛氏宗族的消息,聽聞薛公已帶領族人舉族西遷避難時,姐姐惆悵於族人此生不得再見,幾要淚下。她孤身流落南方,沒有兄弟,沒有族親,看似家世顯貴,實則就是個無依無靠,寄人籬下的孤女。」
她提醒兄長道:「這是薛姐姐擔心自己門戶孤弱,家族不能給你助力,怕你只是一時頭腦發熱才想娶她。兄長若真的愛她、想娶她,就必須要接受她的一切,免得如今風光,以後仕途不順,就怨她這個妻子徒有高門之名,卻不能給你助力,而冷落嫌棄了她。」
謝雲瑾搖搖頭,感嘆連連,「若能娶她為妻,我縱是舍了這一身官爵,也不可能薄待她半分啊!」
謝蘊雪點點頭,「這便是了,你只要回說願意給她依靠,便合了她的心了。」
謝雲瑾恍然大悟,一拍腦門,懊悔道:「瞧我這榆木腦袋!怎麼連這道理都想不通?我當時沉默不應,她定是覺得我是因此嫌棄她,心生失望,才會作辭離去,這可如何是好?」
「那兄長還不快再去跟姐姐解釋清楚了。」
謝雲瑾就要再去,又轉身拉上妹子道:「不行,你還是與我一道過去,免得我再笨嘴拙舌,讓她多心。」
謝蘊雪含笑點點頭。
……
此時,喚春依舊被鎖在這不知名的房間中,不見人來,不得脫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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