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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點點頭,於是又提筆研墨,一行清秀的小楷落在紙箋上,將那句詩再度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喚春拿起紙箋,看到那熟悉的筆跡後,便又想到那一日在他書案翻到的詩,一時恍然大悟,心思紛涌,原來他竟是想著自己的時候才寫的那句詩。

她吹了吹紙箋,待墨跡幹了後,便捲起來收入懷中,十分得意道:「這下好了,可算給我拿到一個殿下不正經的把柄了。」

蕭湛笑道:「那你可得收好了,千萬別讓別人看見,看見就不靈了。」

喚春抿唇笑著,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突然又熱了熱,她摸了摸燙燙的臉頰,望著案上那幾枝迎春花,覺得那黃色愈發明艷了。

蕭湛看著她那粉撲撲的嬌顏,似乎是跟她想到一處了,此時便特別想對她做那雜書上寫的事兒。

他的手指勾上她的裙帶,唇便移到了她的唇邊,「三個月了,應該可以了吧?也讓我進去看看孩兒。」

喚春一手按住他的手,一手壓住他的唇,抿唇笑道:「書齋是清靜地,別冒犯了聖賢,晚上回房再說,我先回去等你。」

那語調纏綿柔媚,脈脈含情,蕭湛一時心神蕩漾的,他點了點頭,又親了她一口後,才依依不捨的放她走了。

喚春前腳剛走,蕭恂後腳就過來了,他望了望喚春的背影,面上說不出的情緒。

書齋內的靡靡之氣已漸漸散去,蕭湛隨手抹掉嘴角的胭脂,便又恢復了平日裡端瑾整肅的模樣。

下人通傳後,蕭恂進來請安,將近來的書法練習和文章都呈上來給他過目。

蕭湛對著他的時候,便不能如剛剛那般輕浮了,他面無表情地翻看了一遍他的功課,因問道:「《四書》可背熟了?」

「背熟了,已背到第四卷《論語》了。」蕭恂低著頭,避貓鼠兒似的模樣。

蕭湛隨口提問道:「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蕭恂心裡捏了把汗,謹慎對道:「這句話說的是,自己想要站穩,也要讓別人站穩。自己想要顯達,也要使別人顯達。告誡人們在穩固自身的時候,也要能設身處地,推己及人,儘量的幫助別人。一如《孟子》中所說的『達則兼濟天下』的道理。」

說完後,便屏聲靜候他的批評指教。

可蕭湛這次卻是點了點頭,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都會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了,看來的確有在用心讀書,這有幾分儲君的樣子。因道:「你既明白了這個道理,以後也要如此立身立行,方無愧身份。」

「是,兒臣記住了。」蕭恂鬆了口氣,今天沒有挨罵,想來他應該心情不錯。

蕭湛接著囑咐道:「這幾日你姑母身上有些不舒坦,這段時日的功課,你便暫時交由王妃過目。河東薛氏是經學世家,出過幾代大儒,家學淵源,尤擅講解《左傳》,你讀書時若有不懂之處,都可以前去跟王妃請教,她定會不吝賜教,你只把她當母親禮敬就是了。」

蕭恂心裡雖有些牴觸的情緒,卻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勉強答應著,見晉王不再問話,方退了出來。

……

另一邊,丹陽郡主今日已然清醒了,菖蒲正在侍候著她吃藥。

從書齋出來後,蕭恂便又過來看了看她。

蕭從貞斜倚在床頭,面色還有些蒼白,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下來,見侄兒過來,便讓他坐到自己身邊,又命菖蒲去備膳,把世子愛吃的菜備上幾樣,今晚要留他吃個便飯。

蕭恂關心道:「姑母,你的病好些了嗎?」

蕭從貞搖搖頭,對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臉,「好多了,見到你,我便好了。」

蕭恂點點頭,又對她道:「姑母,我剛去跟仲父請了安,給他看了近來的功課,他還誇了我呢。」

聽了這話,蕭從貞一時心中大慰,晉王對他極其嚴苛,罰多贊少,能得到晉王的肯定,定是大有長進了。

她撫了撫他的頭,面帶欣慰道:「這就好,你用功讀書,努力上進,將來才能繼承父輩們的事業,興我晉室國祚。」

可蕭恂聽了這話,卻是低下了頭,面上一片鬱鬱不樂之色,「剛剛仲父對我說,姑母身上不安,讓我近期不要來打擾姑母,學業上多去跟王妃請教,把她當母親尊敬著。」

「什麼?」蕭從貞聞言不樂,秀眉緊蹙,面帶薄怒道:「你自小都是我帶大的,他是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給薛妃撫養嗎?」

蕭恂搖搖頭,隱隱擔憂道:「我自然也是跟姑母親近,對王妃沒有感情,可是仲父喜歡王妃,姑母,你說仲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後,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他以後會不會廢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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