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喚春吃完飯,在院子散了會子步後,便回了房中。
晉王還沒回來,近來金陵城流言四起,說北方的皇帝已經被匈奴人毒殺,江左一時議論紛紛,傳的沸沸揚揚。只是還未有正式的崩訊傳來,朝廷也都暫當謠言處理。
可畢竟無風不起浪,北方的形勢大約是又緊張了,文武百官一時個個嚴陣以待,蕭湛也是頻頻外出議事,以應對突來變局。
屋內一燈如豆,喚春就著燈火給孩兒做著鞋帽,等著晉王回來。
直到深夜時,蕭湛才終於回來,喚春便又挺著肚子下榻,要去服侍他更衣。
蕭湛忙扶著她,讓她回去歇好,「你身上不方便就別多忙和了。」
喚春搖頭,幫他脫著外袍,笑道:「多走一走生產時會更順利,太醫也囑咐我有精力的時候,就多走一走呢。」
蕭湛擁著她在榻上坐下,又開始問長問短,問她今日身上感覺如何?
喚春笑了笑,他近來每次回來時,都要重複問一遍先前問過的問題,仿若怎麼都問不夠。她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回說她一切都好,讓他不用老是操心著她,她又不是沒生過孩子。
蕭湛也覺得自己話太多了,又趴在她肚子上聽了聽道:「我這是第一次當父親,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難免問的你煩,你要嫌煩,不理我就是了。」
喚春笑道:「我怎麼會嫌煩呢?讓孩子多聽聽父母的聲音是好事,不拘說些什麼都行。」
蕭湛也笑了,隨即又有些愧疚道:「近來局勢緊張,你這即將臨盆,我又常不在家,難免對你有所疏忽,你心裡要不高興了,可千萬要跟我說。」
喚春搖了搖頭,近來皇帝駕崩之訊傳的沸沸揚揚,若朝廷收到官方崩訊,江左就要儘快安排新帝登基之事了,這才是重中之重。
她心知前朝要緊,便正色勸他道:「如今是殿下登基前的關鍵時刻,殿下當以國事為重,專心政務,不必時時掛念著我。殿下處理好前朝政務,我也會照顧好孩子。」
蕭湛笑了笑,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好奇道:「不是說會在這個月生嗎?這都月中了,怎麼還不見動靜呢?」
喚春笑道:「約莫是在月底吧,不然就是九月初的時,早幾日晚幾日的都正常。」
蕭湛點點頭,又道:「對了,過兩日是中秋,為免你太勞累,我已經免了各處的請安,你好好在家休息就是了。」
喚春正有此意,附和道:「我原也是這樣想的,如今時局緊張,也不便再大宴群臣什麼的。中秋的時候,就你陪著我,再跟孩子說說話,我們一家子團聚就是了。」
蕭湛笑了笑,又擁緊她幾分,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
此刻月上中天,窗外皎潔的月光,悄然覆在他們身上。
*
千里之遙的北方。
同樣一片月光下,一個衣行狼狽,鬍子拉碴的落魄男人,懷中揣著一根粗布包裹的不明長棍,混在流民中,一路顛沛流離,躲避著追捕,終於在八月下旬的時候,抵達廣陵郡。
及郡下,詣太守,男人亮出粗布包裹下的節杖,自稱皇帝使臣,攜天子遺詔要面奏晉王。
廣陵太守乍見天子節杖,大驚失色,撲通跪倒,因事關重大,不敢怠慢,一面往京口飛鴿傳書,一面派人安排船隻護送使臣渡江抵達京口。
徐州刺史傅熙收到傳書後,心知事關重大,便先行派人前往金陵傳信兒,讓晉王心中有底,早做準備。
待使臣抵達京口後,傅熙又立刻安排護衛,迅速送其前往金陵。
……
東府這邊,因著喚春馬上要生了,府中上下各處都已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這日下午,胡嬤嬤便又來查看喚春的胎像,眼見已是八月二十九,還絲毫沒有要生的動靜,推測可能要到九月初才能生了,囑咐她好好休息後,便離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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