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不自覺的停住了。
他能聽清賀家人都說了什麼,看來賀家的長輩們還認為他們兩人關係不錯,這才留下時間給他們敘舊。
馬車動之前,蕭長灃還看見一位少女從車窗伸出手臂,嘴巴小鳥一樣快速動著。
賀錦墨皺眉嘟嘟囔囔著叫賀雲昭低下頭,「頭髮都亂了,早就說不要紮起來吧,用方巾包著多好,還暖和。」
兩人說了幾句小話便車內的賀母小聲斥一句,車簾被迅速合上,賀雲昭也拽著韁繩調轉馬頭,到了蕭長灃身前。
利落的翻身下馬,賀雲昭看著蕭長灃笑道:「師侄也來祈福?」
蕭長灃點點頭,淡淡道:「母親打發我來鎮城觀給兩個弟弟供奉長明燈祈福。」
打發?賀雲昭察覺這個詞用的很古怪。
賀雲昭從幼年便在書院念書,一道窄巷之隔便是丁府,即使不留心也有不少消息經過她的耳朵。
丁氏出嫁後同蕭將軍感情頗好,二人次年便生了兒子,又隔一年生了一個女兒,兩年後又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拋開蕭長灃這個礙眼的庶長子不談,這對夫妻是簡直是恩愛的典範。
賀雲昭本身對蕭長灃並無惡感,只是源於她本身的身份,她就很難對這個人生出什麼同情之感。
賀雲昭輕輕抬眼去瞧,神情溫和親切,是她一貫的表情。
貌似這位居然很想同她親近。
不然也不會不著痕跡的賣慘了。
蕭長灃停頓片刻,又詳細解釋道:「弟弟們隨父親習武,母親憂心他們傷了身體,聽說這觀里的到道長有一味滋補的丸藥,能強身健體,便打發我來求一些。」
弟弟們隨父親習武,只從一句就聽出來,蕭長灃是不跟著他父親一起練武的。
清亮亮的目光從這具身體上不著痕跡的掃過,賀雲昭心道,這可不像是沒經過訓練的身體。
如果不是他父親親自教導,那蕭長灃的武學是和誰練的呢?
她只是依舊掛著笑容,心裡的疑問沒有說出口,她輕輕捋著袖子,「師侄純善,愛護兄弟,師父聽了一定歡喜。」
蕭長灃僵硬的立在這人身前,看著眼前少年臉上笑意盈盈,眼中卻冷淡的很。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起,他不知道自己是那一句說錯了話,才讓師叔對他不滿。
略寒暄幾句場面話,賀雲昭轉身要離開,蕭長灃一口氣頂在嗓子眼裡不吐不快。
「師叔似乎不太喜歡我?」
「師侄何出此言?」賀雲昭故作疑惑道。
蕭長灃只問了這一句就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但話已至此,他乾脆直接說開。
「父親要我來外祖父處承教,我知丁家人都不喜歡我,可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師叔為何也討厭我?」
賀雲昭眨眨眼,神態猶如一幅流動起來的山水畫,表露了真實情緒,「師侄為何一定要我喜歡呢?如果我記得沒錯,會有很多人喜歡同你把酒言歡。」
她不喜歡,純粹是個人感情潔癖作祟,女孩性格中就是有這樣一面,同一個朋友交往時間往往看中其品格。
對感情重其重,輕其輕,閨蜜就是閨蜜,不是什麼認識一兩天的人也能說是閨蜜,朋友就是朋友,同事就是同事。
而大多數男子不同,隨便什麼臭魚爛蝦喝一頓酒都能稱兄道弟,甚至於會為這種酒肉朋友對自己妻兒大發雷霆。
「師侄是不是待自己太嚴苛了,你不需要得到所有人的喜歡,不是嗎?」
賀雲昭語氣雖然溫和,但話中含義昭然若揭。
你是誰呢,憑什麼要求每個人都喜歡你。
她雖然在念書時同蕭長灃說過幾句話,但那只是她愛說話,又不是隨便誰都能成為她的朋友的了。
「師叔,我……」蕭長灃一時間無言,無措充斥在整個眼中。
或許很難以置信,但他確實比起蕭家更喜歡丁家。
外人或許很難理解,母親待他冷淡漠然,外祖父家也不是多看得上他,但他還是喜歡丁家。
母親雖然冷淡,但為人並不壞,衣食住行從不少他的,父親反而是警惕厭惡他,他從不知為何父親要用這種眼神看他。
他六歲時努力學了第一套槍法,滿頭大汗的耍給父親看,父親卻面露戒備,揪著他的領子問他是誰教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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